夏雨不理會她的奚落,微微蹙眉,倒是有些棘手。
“那買辦呢?”她問,“多少時間進出一次,一般走什麼路線?”
夏淑娟在這裏生活了一輩子,熟得很,當即口沫橫飛地講了起來……
夜晚,月色迷人。
夏綾睡得不太安穩,披衣而起,望著窗外的月光。
木製的窗格外,花影重重,隱隱有蟲鳴聲傳來。夏綾有些寂寞,房間裏空空蕩蕩的,厲雷已經在早些天的時候隨著厲家人一起返城。
她本想跟著他一起走的。
但夏夫人舍不得她,在確認了這個女兒擁有前世記憶、千真萬確就是親生的之後,夏夫人軟語挽留她:“你已經訂婚了,很快就會出嫁,在娘家的日子那麼少,就多留幾天,讓媽媽好好看看你,行麼?”
夏綾怎麼忍心拒絕?
她給林鬱南打了電話,讓他調整通告行程,自己留在了夏家,這些日子以來專心陪伴父母兄長。一家人對她如同掌上明珠,別的族人對她更是恭敬尊重。
但她依然覺得寂寞,許多天沒見厲雷,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不知不覺,那個男人已經成為她生命的一部分了。
她站在月光下,不由自主思念他,伸出指尖,在寂靜的空氣中淺淺描繪他的眼角眉梢。窗格外花影搖曳,就好像用全世界的美好襯托他的身影,她描著描著有些出神,忽然間,瞥見花影中有什麼動了一下。
她以為是自己眼花。
然後,那叢枝葉又不自然地動了一下。
她描繪心上人的手指停住了,屏息凝神看去,這才看清,房間外不遠處的花叢中有一個身材瘦弱的女孩子,一瘸一拐地,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夏雨?”夏綾喃喃自語,這麼晚了,她出現在這裏幹什麼?
沒多想,她隨手披了一件衣衫,走了出去。
“夏雨!”花叢中,她突然出現在夏雨身後,冷冷地喚。
夏雨被嚇了一跳,本能地回身,見是她,把手中的東西往後藏了藏。
“你在幹什麼?”夏綾微微眯起眼眸,問。
“我、我睡不著,出來走走。”夏雨囁嚅著說。
夏綾才不信她的鬼話,瞧她走路姿勢一瘸一拐的,明顯是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呢,神經病才大老遠的從夏淑娟那種貧民窟逛到族長一家住的地方好麼。“騙鬼呢,”她揭穿夏雨,“你手裏拿的是什麼東西?”
“沒什麼,就是……一朵花。”夏雨一邊說著,一邊慢慢伸出了手,攤在月光下給她看。果然,隻是一朵小小的花,很淡很淡的顏色,在月光下白得近乎全透明。這種花的品種很特別,似乎隻生長在夏綾的居所附近。
卻也並不是很起眼,看上去就像一般的野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