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要害你?”夏雨忽然笑了起來,狀若瘋狂,“夏綾,你知不知道害人兩個字怎麼寫?這次要真是我要害你,你早就死了知道嗎?”
夏綾冷冷的:“你別狡辯了!說得好像這次騙我去吸大麻的事不是你做的一樣!你以為狡辯有用嗎?”
夏雨深深地看著她:“如果我說不是我,你會信嗎?”
夏綾愣了一下,不是她?怎麼可能?“別花言巧語了,”她說,“這些年來你騙過我多少回了,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不是你還能有誰?!”
夏雨幽幽地笑了:“當年……死的時候,所有的證據也都……”
中間有幾個字的聲音太低,夏綾沒聽清楚:“什麼?”
夏雨卻不說話了。
夏綾說:“你真是不知悔改,都到這種時候了還想著狡辯。”
夏雨垂下眼眸:“你打算怎麼處罰我?”
夏綾望著她滿身被毛毛蟲刺出的痕跡,冷冷的:“當然會好好處罰你。”其實除了毛毛蟲這個招數,她還真沒怎麼想好,總不能真的殺了夏雨吧?不管怎麼說夏雨也罪不致死,先關著,再慢慢盤算吧。
那邊,夏雨卻誤解了她的意思,以為自己會麵臨很可怖的刑罰。她又幽幽地笑了:“夏綾,你也是自尋死路。”這次謀劃陷害夏綾的,確實不是她主謀。
那天,蘇棠找到她,建議她聯手除掉夏綾,也就是——殺害。
夏雨拒絕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拒絕,也許是曾經謀殺過一次夏綾卻發現她涅槃重生做了無用功?也許是這些年來****夜夜的捫心自問讓她有一絲良心發現?
她還記得,夏綾死後的有一年,自己發燒了。燒得很厲害,來勢洶洶,她被傭人送去了最好的醫院,接受了最好的醫生診治,住院用藥。可是夜深人靜,當她病得神誌不清、覺得那麼孤單無助的時候,多麼渴望能有一隻手溫柔地撫上她的額頭,就算沒什麼用,也有人在她耳邊輕輕說:“小雨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可是,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在她的一生中,隻有那個叫夏綾的女孩子,曾經那麼溫柔地對待過她。
就算是裴子衡,也沒有。
那一夜,夏雨哭了。
再後來,她偶爾會在夢裏夢見姐姐,也曾暗自許下過心願,如果姐姐能夠複活該多好。雖然,這一閃即逝的念頭總是很快就被掐滅了——她沒錯!是夏綾自己太討厭了!總是搶走她的一切!夏綾該死!
就這樣,糾結著,直到前些日子親眼目睹了轉世的夏綾。
但,她很失望。
姐姐已經不再是姐姐了,不會對她笑顏相向,所有的溫言軟語都變成了冷言冷語,這樣的姐姐……她不要!
還是當她死了吧。
當蘇棠找到她,提出聯手謀殺這個建議時,她不是不心動的。可是,內心有個小小的聲音阻止了她,讓她告訴蘇棠:“我對殺人沒興趣,也不想參與這次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