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綾伸手抓住他的衣袖,聲音微不可聞:“哥哥……不要。”
夏默言擰著眉,把她往安全的地方抱,她卻更用力地抓他的衣袖:“我不要走……別抱我走……我要、救、厲雷……”
夏默言的聲音中染了薄怒:“你要是死了,該怎麼救他?!”
夏綾神色蒼白,喃喃地說:“如果他死了,我就和他一起死。”
夏默言不做聲了,抱著她往來時的路上走,金屬大門在身後合攏,把漫天的風雪都隔離在另一個世界。他按下電梯,美麗的電子合成聲傳來:[歡迎您,A50714先生,請問您要去那一層樓?]
“地麵一層。”夏默言說。
夏綾微弱地掙紮著:“我不走,我要等衛陵南……”
夏默言低頭告訴她:“衛陵南最近在閉關,做一件至關重要的事,天塌下來他都不會理你。你要是真想救厲雷……”他沉默許久,眼看著妹妹掙紮得越來越厲害,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才說,“我有辦法。”
夏綾的掙紮忽然停住了,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不是說沒辦法麼?”
“因為,那個辦法需要你冒很大的風險。”夏默言不希望妹妹遇到危險,所以才說沒辦法救厲雷,但妹妹說,如果厲雷死了,她也不活了……
他相信她做得出來。
還有一層,衛陵南是閉關了沒錯,但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出來?如果這次他實驗還是失敗,無法研究出轉世涅槃的奧秘,也許真的就會對小綾動手,誰叫小綾都自己送上門來了?夏默言絕不容許這樣的事發生。
他帶夏綾回到醫院,接受治療,把救助厲雷的法子也告訴了她。
有了哥哥的法子,夏綾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努力地養身體,三天後,站到了本城最大的場館——泛雲體育館的舞台上。舞台上鋪著嶄新的梧桐木地板,上麵不知用什麼法子雕刻著繁複的花紋,一圈又一圈,遠遠看去,就像一座大陣。
夏綾穿著一襲素白衣裙,長發披散,赤著雙腳,不戴任何配飾。
她像一個祭品那樣站在舞台中央,扶著話筒,麵對著台下所有的觀眾與攝像機鏡頭的即時轉播,說:“大家都看新聞了,知道我的丈夫厲雷如今還在醫院昏迷不醒,沒有脫離危險期。半個月時間,醫院給他下了五張病危通知書,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他會就這樣離我而去……”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微微頓了頓,把那聲哭腔咽回去。
台下,成千上萬的觀眾仰頭望著她,現場鴉雀無聲,靜待她的下文。他們都知道,最近厲雷出事了,雖然不清楚厲雷怎麼會被傷成這樣,但都明白身為新婚妻子的她現在一定很傷心、很傷心。他們是看到媒體上“祈福演唱會”的宣傳才趕來的,為的就是支持她,給她力量。
舞台下的氛圍肅穆,落針可聞。
夏綾接著說:“我不是醫生,守在醫院裏也幫不上什麼忙,隻能祈求上天保佑他平安無事。我相信這世界上是有一種奇妙的力量的,能幫我們實現那些看似不可能的願望,所以我舉辦這場演唱會,替他祈福,也衷心懇請各位一起替他祈福,我們這麼多人的力量,一定可以感動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