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雷搖搖頭,又寬慰她:“會有的。”
他回到辦公室,召來幾個心腹下屬展開調查,其中就有譚英。如今的譚英不止是訓練營的總經理了,還肩負著一些重要職責,是他得力的左膀右臂。
他問譚英:“你在國內最久,對娛樂圈最熟,夫人平時有什麼敵人?”既然無法查到肇事司機,那就反向推導,看看夏綾平時得罪過什麼人,是誰有那樣的深仇大恨要置她於死地。
譚英說:“夫人平時得罪人是有的,但都是一些搶通告之類的小矛盾,還不至於讓人恨到冒著得罪厲家的風險來暗殺她。BOSS,我猜很可能是厲家在道上的仇敵,因為無法對您下手,猜轉向了夫人和孩子。”
他的說法也有道理,厲雷點起了一支煙,沉吟。
另一個心腹下屬卻說:“深仇大恨的不是沒有——夫人嫁給了您,還撫養著睿小少爺,這對蘇棠小姐來說,就是深仇大恨。”
厲雷心頭一跳,怎麼忘了她?
就聽譚英斥責:“傑克,你胡說什麼!蘇棠和我們並肩作戰那麼多年,對BOSS忠心耿耿,怎麼可能對BOSS的老婆孩子下手?!”
傑克說:“對BOSS忠心,不代表對夫人忠心。”
蘇棠在厲家的人緣很好是沒錯,但總有人能不受影響,冷靜地分析問題。
譚英還想說什麼,厲雷已經熄滅了煙:“重點調查蘇棠,另外也排查一下厲家的仇敵,看看哪些勢力最近在S城活動的,一並調查。”
“BOSS!”譚英著急,“你這樣會寒了蘇棠的心的!”
“譚英,”厲雷直視著他的眼睛,黯淡的天光裏,他的視線銳利如同捕獵中的鷹隼,“我能不能信任你?”
譚英更急了:“當然!這麼多年來,我的忠心您是看在眼裏的!”急於表明心跡,他罕有地在說話時用了“您”字。“BOSS,我替蘇棠說話,隻是希望大家能和睦相處而已,我不想看見厲家內部起什麼風波!”
“要是小綾有個三長兩短,那才是真的風波。”
“蘇棠那麼識大體,是不會對夫人下手的!”
“是麼。”厲雷輕輕地說,像是問譚英,又像是自言自語。也許在別的事情上,蘇棠是一個識大體的女人,但涉及愛情……他想起那個女人孤身穿越原始叢林,強忍屈辱救出重傷垂死的他……心中輕輕一痛,就像被一根刺紮了一下。
“我也希望不是她,”厲雷說,“但在愛情麵前,沒幾個人能保持理智。譚英我問你,如果真的是蘇棠對小綾下的手,你還會站在她那邊嗎?”
“蘇棠不會……”
“我是說如果。”
譚英靜了,望著厲雷沉肅的神色,他也肅整臉色,給出自己的回答:“如果真是蘇棠,我絕不袒護她。”雖然就個人感情而言,他對蘇棠的好感遠遠大於夏綾,但他更明白,如今厲家當家主母是夏綾,下一任繼承人的生母也是夏綾,夏綾的安危比一百個蘇棠加起來都重要。他不會被個人感情衝昏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