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衡微微皺了眉:“要我說幾次?我不會不要你。”
她輕輕低了頭,自己也覺得很不應該,怎麼老是質疑他的一片心意?可幸福來得是那麼突然,突然到她總以為是一場華麗浩大的夢境。
她配得上這一切嗎?
怎麼能不患得患失?
心思紛亂,被他牽著手上了車。聽見他用溫醇的聲音吩咐司機:“通知李秘書,今天下午的會議延後。先去一趟老銀坊。”
老銀坊,是S城最好的銀樓。
他們下了車,走進去。裴子衡挑了一款很素淨百搭的銀鐲子,替她戴上試了試,對店員說:“在內側刻上我們的姓氏首字母,還有‘不離不棄’四個字。”
當場就刻好。
他重新替她戴上,告訴她:“怕我拋棄你的時候,就看看這個鐲子。記住我說的話,我永遠、永遠不會拋棄你。”
腕間的銀鐲子微微泛著光,映出男人鄭重的神色。
夏綾看看那鐲子,又看看他,也鄭重地點點頭。
小小的鐲子就像填補了她內心深處的一片空白,夜裏裴子衡在公司加班,夏綾翻來覆去地把玩著手腕上的銀鐲子,睡不著覺。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她打電話給夏雨:“喂,小雨你知道嗎?今天裴哥哥送了我一個銀鐲子呢。”
她的聲音裏帶著笑。
電話那頭,夏雨卻是嫉妒,輕輕柔柔地說:“銀鐲子?姐姐,聽說銀器很便宜的,有錢人都不怎麼戴,他們最喜歡的是鑽石啊鉑金之類的東西,怎麼裴哥哥會送你銀的?”
夏綾沒聽出她話裏的惡意,含著笑解釋:“吃晚飯的時候周媽和我說,銀的好,可以根據色澤來判斷身體是不是健康。她說裴哥哥對我很好,肯在這些細節上花心思,而且我是小孩子,戴太貴重的首飾反而容易折福。”
夏雨心中泛著細細的酸:“周媽是他的傭人,肯定向著他說話。”
夏綾在柔軟的床鋪上舒服地翻了個身,一點都不往心裏去:“我覺得周媽說得很對呀,再說了,我喜歡銀,裴哥哥送的我都喜歡。”她高高舉著手腕,望著那一腕流光璀璨,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夏雨說不過她,心裏就像嵌了一根刺,難受得一宿沒睡。
第二天用早餐時,裴子衡對夏綾說:“以後你不用去上禮儀課了。”
夏綾一怔:“為什麼?”
裴子衡:“我給你請了私人教師,索非亞女士以前教導過好幾個東歐小國的公主,對禮儀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夏綾有些不安,放下刀叉,看著他:“裴哥哥,你是不是覺得我沒資格和婧語姐姐她們一起上課?”
裴子衡溫和地說:“傻瓜,是她們配不上你。”他不會讓心愛的女孩子受一絲半點委屈,既然無法和那群眼高於頂的大小姐和睦相處,那就不要相處。他給她找的這個新老師比高老師更有學識,更出色,他給她的一切都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