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婦人搖了搖頭,很失望。
她的同伴也歎息:“可惜了。”這麼美的一個女孩子,偏偏出身不行,在上流社會出身雖不決定一切,但也決定了一個人、尤其是一個女孩子的大半價值。
兩人唏噓一陣。
不遠處的涼亭中,清風徐徐,花香隱隱。裴婧語穿著一襲淺白珍珠拚絲小禮服裙,一頭柔順如瀑的長發精心做了造型,優雅地與堂妹裴婧珊一起坐在爺爺裴鎮遠身邊,一邊喝著茶,一邊陪爺爺的朋友說著話。
爺爺那朋友姓蕭,六十來歲,是做珠寶生意的巨頭。此時,他慈愛地看著兩個年輕的女孩子,說:“婧語和婧珊真是出落得越來越漂亮了,可惜呀,我那孫子已經訂婚了,不然倒真想把這麼水靈的丫頭娶回家去。”
姐妹兩人恰到好處地含笑低頭。
裴鎮遠哈哈笑:“老蕭,要真想和我家攀親,把夢瑜丫頭嫁過來也一樣。”
蕭老爺子也笑起來,半開玩笑半認真:“好啊,我看上你家子衡侄孫了,你讓不讓他娶?這些個年輕人裏啊,就數子衡最出息,年輕有為。”
“好啊老蕭,眼光真刁,”裴鎮遠也半開玩笑,“我家子達,子劍,哪個不是一表人才?何必在子衡這一棵樹上吊死?想嫁給子衡的女孩子都排到太平洋去了,偏偏這小子不開竅,一點心思也不動,我正發愁呢。”
蕭老爺子笑眯眯的:“年輕人以事業為重,這很好。”他家的孫子去年就訂婚了,這次他來賞花宴,為的是給孫女物色個好人家,所以,此時來找裴鎮遠聊天根本就不是為了眼前的兩位千金小姐,而是為了裴子衡。
在豪門這一代的年輕人裏,裴子衡是公認最出色的。
多少年輕名媛對他趨之若鶩,父母長輩也樂於撮合。
隻可惜,裴子衡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麵,自從兩年前繼承家業以來就沒在賞花宴上露過臉,要見他一麵很難,隻能從裴鎮遠這位老爺子身上突破。
裴鎮遠何嚐不知道蕭老爺子的心思?隻是,他實在做不了自己那個侄孫子的主,那侄孫子的脾氣倔得很,什麼時候和誰結婚,怕是心裏早有一套主意,其他人的意見充其量隻是參考,根本不能起決定性作用。
不過,那侄孫子的眼光倒是不錯。
就算自己有主意,裴鎮遠也相信他能做出最有利於家族的選擇。
這個念頭才落下,就聽見陪坐在一旁的裴婧珊小小驚呼一聲:“看,那不是大堂哥嗎?”順著她的視線,隻見裴子衡穿著一身精工細製的正裝站在人群的簇擁中,溫文儒雅,儀表極佳,胳膊上挽著一個漂亮的小女孩,正與人說話。
“大堂哥?他怎麼來了?”裴婧語也很意外。
蕭老爺子往那邊看了看,先是一喜,今天他的孫女夢瑜也在,終於能讓兩個孩子好好說說話了……然而,隨即就是疑惑,裴子衡身邊的那個小女孩是誰?看得出來,他很回護她,身體有意無意地朝她那邊側著,是一種保護者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