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雙眸中映著無邊的恐懼,還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不明白為什麼一向那麼溫柔的裴哥哥忽然就發了瘋。她很痛,雙腿被他堅實有力的雙腿壓製著,身下是硌人的浴缸壁,身上是他無堅不摧的軀體。她哭了,嬌弱的肌膚摩擦在他西裝冰冷的金屬扣上,不一會兒就沁出了血。
她無力地掙紮著,水淋淋的長發散亂地黏在臉上,就像一條瀕死的魚,絕望而悲涼。浴缸裏不斷濺起水花,弄濕了他精工細製的西裝。
他嫌西裝礙事,粗暴地扯下來丟過一邊,金屬扣子崩落,在冰冷光滑的瓷磚上散了滿地。她終於找到一絲機會,奮力推開他,顧不得自己全身赤|裸,連滾帶爬地翻出浴缸,踉踉蹌蹌地就要往門外跑。
手腕一緊,被他大力扣住,他一下子就把她拖回來,重新壓在浴缸上。
她的腰肢被壓在浴缸邊緣,痛得就像要折斷,一手撐在水裏,一手胡亂地推拒著他。“放開我!”她一邊哭一邊尖叫,泣不成聲,“裴哥哥你放開我……”
他卻充耳未聞,或者說,早在推開浴室門的一瞬間起,他就再也聽不見她說什麼,他的眼裏,隻有一隻屬於他的妖精。
妖精。
隻有沉淪與蠱惑。
他不費吹灰之力地把她拖回身下,雙唇再次吻上她的,淡淡的血腥味在兩人的唇齒間彌漫,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咬傷了誰。
她的腦子亂哄哄的,就像有千萬個聲音尖叫著“不對”、“不可以”,她不想就這樣臣服在他身下,趁著兩人唇齒分開的一瞬,揚手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聲響。
一時兩人都愣住。
他的神色恢複了片刻的清明,仿佛到現在才看清被自己壓住的人是誰,而自己又是在幹什麼。隔著薄薄的一層衣料,他能感覺到她渾身都在發抖,那妖精般的女孩子蒼白著臉看著他,淚痕遍布,如花瓣般嬌嫩的唇上全是斑駁血痕。
她顫抖著看了他短短一瞬,如受驚的兔子般跳起來,不顧一切跑出浴室。
天哪……
他都做了些什麼?
裴子衡慢慢地從浴缸邊緣坐起來,伸出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浴室門外,傳來“哐啷”一聲巨響。
裴子衡一下子站起身,顧不得一身狼藉,猛地拉開浴室門。就看見夏綾光著身子摔在靠近玄關的地方,似乎疼得厲害,半天爬不起來。
她還是那麼美,身上還帶著他留下的痕跡,讓他的眼眸又變得昏昧不明。
他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不該想的,上前兩步,伸手想把她扶起來。
“別過來!”她怕得聲音都變了調,一下子往後縮去,身子撞到玄關後方的門上,再次發出巨響。
他低頭望著她,不再動了。
她害怕極了,也不敢動,隻一點點地蜷縮起身子,用白皙柔軟的四肢遮住身上的重點部位。浴室燈光輕柔地流瀉,朦朦朧朧的一點光影落到蜷縮在玄關角落的她身上,讓她看上去就像一隻脆弱的小獸,無助而又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