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綾悶在客房裏,心裏亂糟糟的。
那夜在浴室裏的情景、還有今早見到裴子衡和那個女人的情景紛至杳來,在眼前揮之不去,就好像中了什麼魔咒,讓她不得不去麵對。
她到底怎麼了?
想起那個女人媚態橫生的眼神,還有豎起的塗著鮮紅蔻丹的手指,笑著對她說:“好女孩是不能問的哦。”可她不想當什麼好女孩,她隻想……
隻想什麼呢?她也不知道。
心情更亂了,她倒在總統套房奢華的大床上胡亂睡了一覺,夢境紛紛,她竟然夢見自己變成了那個女人,穿著曲線畢露的絲質睡裙,與他共赴巫山……
她尖叫一聲醒來,被自己嚇得不輕,抬頭望鏡子,一張倉皇的臉。
她不敢再睡下去了,怎麼能做這麼不知羞恥的夢?這麼多年來,是裴哥哥養大了她們,治好了妹妹的病。他是她們的恩人,是她最感激和崇敬的人,她不該用這麼下流的心思去渴望他,哪怕稍微想一想都不行。
她狠狠拍打自己的臉,就像要把那些不該有的心思統統都拍出去。
翻開出從訓練營帶來的曲譜,她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去練歌,但一首接一首的頌唱愛情的曲子反而讓她更心猿意馬,練到一半,她把樂譜丟了出去。
敲門聲傳來。
她一下子屏住了呼吸,心髒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來的人會是誰?會不會是他?在這些天來漫長的混亂後,他終於願意找她、哄哄她了麼?她艱難地張了張嘴,聽見自己幹涸的聲音問:“誰?”
門外,是一個輕柔的女聲:“我,姐姐。”
她的心跳恢複了正常,空落落的,有些恍惚地去開了門。
玄關外,夏雨望著她嚇了一跳:“怎麼了姐姐,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
她沒力氣解釋,隻說:“有事嗎,小雨?”
夏雨晃了晃手裏的外賣,親昵地對她笑:“我今天偷偷溜出去了,給你帶了好吃的。姐姐,你可千萬要替我保密,別告訴其他人哦。”說著,悄無聲息地擠了進來,關上門,在套房外間的小會客區拆開了外賣。
夏綾也走過去坐下,還是很高興有人陪她說說話分散一下注意力的:“你怎麼忽然想起偷偷溜出去了?”幫夏雨一起拆外賣,甜品的香氣撲麵而來。
“我……”夏雨卻是猶豫了一下,才說,“姐姐,你別生氣啊。”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我、我去跟蹤子衡哥哥了,”夏雨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看她,“今天早上我看你那麼難過,就去找子衡哥哥想讓他哄哄你的。可是他說他沒空,還說晚上也不回來住了,我聽他對楚琛說晚上去什麼藍夢會所的,就很好奇那個藍夢會所到底是什麼地方,就偷偷地溜出去了。”
夏綾瞪大眼睛:“你一個人偷跑出去了?外麵很危險的!”
“姐姐,我都這麼大了,沒事的。”夏雨說,“我就是氣不過,有什麼事情能比你還重要?他明明知道你這麼難過了,還把你一個人丟在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