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刺痛一點點蔓延上來,酸酸脹脹的。
老奶奶看了她半晌,最終隻能說:“冤孽啊,都是冤孽。姑娘,你要是不嫌棄就住在我這裏,你還那麼年輕,離了他也總有法子過下去的,等你找到了合適的落腳處再搬。”
夏綾有些受寵若驚:“你能收留我一晚上,我已經感激不盡了,一直住在這裏我怎麼好意思?”
老奶奶卻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現在沒著沒落的,總不能再回那個火坑!姑娘,你是做什麼工作的,父母呢?從男人那兒跑出來了,怎麼父母也不管你?親戚朋友呢,有沒有誰可以投奔的,我幫你聯係。”
夏綾有些驚訝地看著她:“你不知道我是誰?”
老奶奶一臉茫然:“這話說的,我該知道你是誰?”
夏綾靜了片刻,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個老奶奶大約是不追星好多年了,所以竟然連紅遍全球的超級天後都不知道。不過,這樣真好,是她的幸運,能不被人打擾地、安安靜靜地藏身在此處。這樣想著,她就微微笑了一下,柔聲對老奶奶說:“我叫小綾,如果你不嫌棄,我就叨擾一段時間。”
老奶奶根本不可能嫌棄她。
獨居的老人最是寂寞,能有個伴作陪是再好不過。
每天清晨,老奶奶出門買菜,做飯,夏綾就在家陪伴貓咪們,手腳笨拙地打掃房間。吃過中飯,兩人會喝喝茶,說說話,老奶奶出去喂野貓,她在家裏洗碗和收拾貓糧。她以前沒做過這些事,做得不好,但老奶奶一點也不嫌棄,還笑眯眯地對她說:“這年頭的年輕小姑娘啊,本來就沒幾個會做事的,你能有這份心已經不錯啦。姑娘,歇著去,我來弄就好啦。”
夏綾卻固執地幫她收拾房間。
已經寄人籬下了,如果什麼都不做,白吃白喝,她怎麼也不好意思。
老奶奶說:“如果你真的想幫忙,不如跟我一起出去喂貓?附近有好幾個野貓聚集點呢,我一個人搬貓糧,腰酸背痛的。”
夏綾就說:“好。”
戴了墨鏡,拿老奶奶女兒舊時留在家的圍巾把自己裹個嚴實,這才敢出門。
老奶奶奇怪地看著她:“這天氣了,還戴墨鏡做什麼?”
她這些日子與老奶奶處得熟了,想了想,也就說:“我……我的身份有些特殊,不帶墨鏡怕被人認出來。”
“特殊?難不成是公主,”老奶奶開玩笑地說,“小綾,你生得這麼好看,該不會真的是公主吧,從哪個國家流落到我們這兒來的?”
一席話,逗得夏綾笑起來。
然而,幫老奶奶做再多的事,關係再融洽,也抵消不了她心中關於白吃白住的負疚感。這一天,她把那對鑽石耳環摘下來給老奶奶:“這個你留著,就當我這段時間的住宿費和飯錢。”
老奶奶嚇了一跳,急忙推辭:“這首飾不便宜吧?我可不能收。小綾,你在這裏吃住是陪我解悶說話,我雖然不富裕,添一個人也隻是添一雙筷子的事,沒什麼大不了的。耳環你自己留著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