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沁不甘心被冷落,愣是睜著眼說瞎話,說什麼做法事沒王爺在場不行,生生把齊千宇從主寢裏給拉了出來。
兩人在前院兒搗鼓了半天,最後也不知道怎麼弄的,佑沁竟然非要殺巨蜥以除邪,當然再次惹毛了齊千宇。兩刺兒頭再次交鋒,前院立刻乒乒乓乓雞飛狗跳。
羅颯颯懶得管他們,讓樹生抱隻公雞給佑沁,叫他自個兒看著辦。樹生悄悄衝佑沁比了三根手指,餓三天啊餓三天,佑沁嚇得一哆嗦,灰溜溜屠公雞去也。
法事接近尾聲時,三王爺帶著蘭衣士並蘇哲亦回府了。
蘇哲亦裝齊千宇裝得很辛苦,別看他當著齊千帆和蘭衣士有說有笑的,瞥向顧傾的眼神那可是比怨婦還怨婦。
顧傾的臉一路紅得跟猴兒屁股沒兩樣,純粹是憋笑憋得,他人生一大快事莫過於看損友吃癟,今兒這癮過得那就一個字‘爽’!
顧總管在大廳門外偷偷瞄了一眼那位蘭衣士,一身普通書生裝,身材不高,輪廓不壯,皮膚不白,年齡二十五歲上下,平凡的五官,屬於那種扔人堆兒裏絕對被忽略的類型,渾身上下唯一的亮點恐怕也就屬那一雙異常明亮的大眼睛還說得過去。
這蘭衣士的存在感實在太差了,他做屋子裏靜靜喝茶,如果不是顧總管是奉命來調查他,恐怕第一眼就要把他忽略不記了。搖著腦袋,顧總管踩貓步躥回聽潮閣。抓住樹生耳語一番,又被樹生抓著也耳語了一番,兩人交換幾個眼神,就分頭行動,辦事去也。
“公主,剛剛顧總管來報,說三王爺已經帶著蘭衣士到了府裏。據顧總管觀察蘭衣士此人相貌平平,看不出有多大本事。”
“恩,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越是深藏不露的人越是可怕的對手。前院那邊怎麼樣了?”
“法事馬上結束。”
“好,等法事一結束,立刻按計劃行事。”一撩被子,滾上床,羅颯颯手一揮,樹生應勢而退。
……
佑沁滿頭大汗,拽著齊千宇衝進前廳,也不管在場有多少人,抄起茶壺對嘴就吹。齊千宇橫眼佑沁,不甘心,也要抄茶壺,被蘇哲亦一聲咳嗽提醒,想起了自個兒現在的身份,撇撇嘴,沉聲道:“蘇哲亦見過三王爺、七王爺。”
“哲亦不必多禮,這位是?”說話的是齊千帆,他指著佑沁顯然很好奇。
齊千宇不自在地咳了聲,繼續裝,沉聲道:“回王爺,這位是在下的好友,佑沁佑公子。聽說王府有邪氣,在下專門請來佑公子為王府驅邪。如今法事做完了,邪氣已經除幹淨了,七王爺何不看看王妃情況?”
“哎呀,哲亦不說,爺都差點兒忘了,走走走,快隨我去看看愛妃病情!!”一拍腦門,蘇哲亦做痛心疾首狀,一把拉過齊千宇直接衝出廳。
齊千宇撇嘴瞪他,拍什麼腦門,那是一什麼造型啊?簡直土掉渣了。還有,愛妃也是你能叫得?!不甘心地悄悄掐了蘇哲亦的腰一把。
就在這時,隻聽門口嗷嘍一嗓子,樹生風風火火殺進來,邊跑邊喊,“王爺,王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王妃,王妃不行了!!!”
‘什麼?!!!’所有人都是一激靈,齊千帆更是誇張地自椅子裏直愣愣地站起身,眼中飛快閃過一道興奮的精光,轉瞬即逝,隻有安靜坐椅子裏喝茶的蘭衣士捕捉到了。
“你再說一遍到底怎麼了?!”蘇哲亦和齊千宇異口同聲。
“……王妃,不行了……”樹生的眼淚很及時地在眼裏打起轉兒,縮著脖子可憐巴巴地說。
齊千宇一陣頭暈,蘇哲亦一個趔趄,佑沁眼珠一轉,一步躥到廊下,指著樹生道:“你這刁婢,好大膽!王府邪氣已驅,王妃明明應該是好轉,怎麼會突然不行了?你這是在懷疑本公子的能力嗎?!”
“能力個屁!”一腳踢翻佑沁,齊千宇沒心情再裝,心急火燎往聽潮閣飛躥。後邊跟著蘇哲亦等一幹人等。
此刻聽潮閣的狀況堪比產房,那可不是一個亂字了得。總管團團轉,小廝滿院飛躥,丫鬟十分慌亂,哭天抹淚不斷,更兼鳥蛙不寧。
佑沁揉著屁股,跳腳嚷嚷:“混蛋,王八蛋!個沒良心的混小子!早知道,老子就該豁出去挨餓也要殺了那條巨蜥!!氣死你,氣死你!!”對著齊千宇的背影猛比劃手指。
廳裏突然傳出一陣悅耳輕笑。佑沁不滿扭頭,就看到廳裏一書生樂得正歡,氣衝衝走進廳,眯眼問:“你小子樂什麼?!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