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妃此時虛弱地靠在椅子上,額頭的傷還在滲血,捂著一塊雪白的帕子早已被血滲透。她的腳邊跪著那名女子,隻穿著一件極薄的紗衣,紗衣裏鮮紅的肚兜和她那被打得高腫的臉頰倒是相襯。
那女子一見齊千帆,立刻哭著撲到他腳邊,大呼著讓齊千帆救她,說她是被冤枉雲雲。
“怎麼回事?”顯然齊千帆問得是三王妃。
三王妃淒涼一笑,道:“王爺,臣妾懷疑這賤人肚子裏的根本不是我皇家血脈,而是她與她那奸夫廝混出的野種!!”
“此話怎講?”齊千帆顯然是一驚。
於是,三王妃便將事情如此這般的說了一遍。
屋外,羅颯颯趁屋裏正熱鬧,對齊千宇小聲道:“趁此機會,我們趕快回府,然後進宮。”
齊千宇點點頭,見沒人注意他們,便抱起羅颯颯,一路出了王府,上馬車回家。
他們這邊悄無聲息地撤退。屋裏齊千帆也將來龍去脈聽了個清楚。本來他這次南下是為奪齊千宇的功勞,這會兒他回京也是秘密進行,跟本就沒打算讓皇帝知道。若不是接到密函說他的側妃有了身孕,他又怎麼可能會冒著玩忽職守的罪名回這一趟京城。還不都是子嗣艱難惹得禍。
這王府有喜的消息他壓根兒就沒打算張揚出去,一來還不是時候,二來,太早宣揚出去必然惹來事端。明明已經叫人嚴密封鎖的消息,正待部署下一步該怎麼走,為什麼還會發生這樣的事?
齊千帆略略一想,忽地驚出一身冷汗。心中那才叫一個苦不堪言啊!冷冷地問三王妃:“是你說出去的?”
“什麼?”三王妃淚眼婆娑,根本沒明白他問的是什麼。
“素玉有喜的事!”
見齊千帆一臉怒容,三王妃更覺得委屈,心也傷透了,涼透了,抖著嘴唇氣得說不出話。
倒是她的心腹丫鬟小茜見三王爺要對王妃發怒,急忙跪地求情道:“王爺,您別動怒,不關王妃的事,是奴婢……是奴婢一時不甚沒有攙扶好側妃娘娘,才累得側妃娘娘那一日摔倒在德妃娘娘宮裏,驚動了太醫,診出了喜脈……”
“小茜!”三王妃驚怒,這丫頭瘋了嗎?那天的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是那女人自己踩了裙擺想摔倒在自己身上,是小茜替她擋了下。
‘砰’!齊千帆氣得一掌拍碎了桌子,“來人把這丫頭給爺拉出去,丈畢!”
“王爺!!”眼看著幾個侍衛拉起小茜就要走,三王妃急急拉住齊千帆的衣袖,“王爺,你不能這麼做!小茜是無辜的!要罰也該罰這個賤人!若不是她故意——”
“夠了!”齊千帆一甩袖子,冷冷看了屋裏一圈,對三王妃道:“先把你的傷治好,等我回來,再做定奪。”
他沒有看那個衣衫不整的素玉,這件事不管素玉是有心還是被陷害,她都無疑是一個丟盡王府臉麵給自個兒戴了綠帽子的女人。不管他對她之前有沒有情,他都再也留不得她了。
齊千帆出了府,便急急往宮裏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