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非墨聞言靠在貴妃椅上,斜睨著沐飛煙,嘴角微勾,似笑卻寒,輕輕撫摸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你覺得你有談條件的資格嗎?”
曾幾何時,他絕情公子的話也有人敢當成耳邊風,吹過去就算了。
“公子,我身份卑微,自然沒有談條件的資格!”沐飛煙說著,越發恭敬的站在一邊,這樣的伏低做小,曾經她不是也做過,現在隻不過是重溫曾經地獄般的生活而已,曾經,她是為了能活著在見到家人,如今她還是為了活著見到家人。
“那就開始吧!”君非墨說完,捏起一顆黑子,輕輕落下。
沐飛煙深吸一口氣,坐到凳子上,拿起白子在君非墨黑子邊上落下,一來二去,兩人竟不知不覺的下了半個時辰,棋盤上,白子黑子廝殺在一起,難舍難分,沐飛煙每一步棋都下的小心翼翼,思索再三,神情也沒有了卑微,右手捏住白子,左手放在膝蓋上,輕輕的敲著。
君非墨也在不知不覺間,忘記了沐飛煙的身份,狹長的眼盯著棋盤,腦海裏思索沐飛煙會把白子落在什麼地方,然後自己又應該如何下,才能截殺住沐飛煙的陰謀詭計。
慕容白風風火火走進來的時候,就見君非墨和沐飛煙兩人專心的下棋,下人送上茶水,慕容白擺擺手,讓那下人下去,自己動手倒了一杯,遞到沐飛煙麵前,“沐姑娘,喝茶!”
“謝謝!”沐飛煙自然的道謝,落下白子,伸手接過,慢慢的喝了一口,心中暗道,好茶,極品大紅袍,一杯便價值不菲,看來這棋下的還是值得的!
慕容白看著手上空空,臉上的笑越來愈大,這丫頭膽子夠大,也不怕他在裏麵放點作料。
含笑的朝君非墨看去,卻見君非墨滿臉寒氣的瞧著自己,慕容白心底一緊,他不就往茶水裏放了點東西,這又招惹到他了?
君非墨看了慕容白一眼,警告他不許多事,手中的黑子落下,煞氣更重,一下子便吃掉沐飛煙一子。
沐飛煙看的眼睛都瞪了起來,把茶杯重重的放到邊上的茶幾上,拿起一顆白子,殺氣騰騰的落下,頓時把君非墨逼到死角,動彈不得。
君非墨坐起身,仔細思索著每一步棋,就是慕容白站在一邊,連吸氣呼氣都盡量減到最小。隻聽見棋子落在棋盤上的聲音,是那麼清晰。
棋盤上,白子黑子盤根交錯,君非墨看著棋盤,伸出手去罐子拿棋子,結果摸索了幾下,罐子裏空空如也,一顆棋子也沒有,君非墨冷冷一哼,似笑非笑的搖搖頭,站起身,對著沐飛煙說道,“你贏了!”
沐飛煙勾嘴微笑,她最先隻是不想君非墨輸得太難看,畢竟她是吸收上下五千年圍棋精華,站起身,搖搖頭,伸出右手,剛好的三顆白子,“其實我沒有贏,公子也沒有輸!”
君非墨看著沐飛煙手中的棋子,想起自己最先還曾說讓她三子,想不到是個記仇的,逮住機會便還回來,心中不惱反倒覺得這性子不錯,不像時下那些大家千金扭扭捏捏,有事沒事就紅著個臉,讓人瞧著倒盡胃口,淡淡的說道,“倒是個識時務的,去熬粥吧!”說完也不管沐飛煙有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跨步離開進了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