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竹院偏院。
丫鬟春兒與夏兒端了小凳,坐在房間門口,一人手中抓著一把瓜子,吃的津津有味,屋子裏,湯圓發出細碎的呻吟聲,可她們卻不管不顧,徑自聊著。
“夏兒,你說這沐姑娘是不是狐狸精變的,長得黑不溜秋,醜八怪一個,身上更是一度品味都沒有,居然入了表少爺的眼,”春兒小臉漲的通紅,眼眸發出嫉妒的綠光,狠狠說完,伸出白皙的手,“你看,我長得也還算貌美,偏偏表少爺看都不看我一眼!說起來都氣人”
“誰說不是呢,那麼醜的一個人,丟在大街上也沒人願意多看兩眼,偏偏表少爺願意高看她,你都不知道,剛剛從正門走出去的時候,她那副高傲的樣子,我都想撲上去甩她兩個耳光!憑什麼,憑什麼她就入了表少爺的眼!”夏兒說著,更是恨意難消。
春兒聞言,扭頭看了一眼屋子裏,痛苦難熬的湯圓,用手臂撞撞夏兒,揚起下巴,朝屋子裏麵抬抬,小聲說道,“夏兒,你說這湯圓能不能熬過去?”
“不知道,她算是好命的,得罪了大總管家的光哥,都快被打死了,居然被沐姑娘多管閑事給救了,我來的時候,光哥還問我,這丫頭能不能活呢!”夏兒說著,心裏恨的要死。
雖然湯圓現在一副豬頭樣,可她沒有被打之前,卻長得十分柔美,勾得光哥神魂顛倒,偏偏她還故作清高,硬是不肯隨了光哥,害的她被光哥折騰的死去活來。
雖然死去活來時也有欲仙欲死,可她就是恨湯圓,恨不得撕碎了她那張虛偽的臉。
“夏兒,你看她那麼痛苦,不如我們好心一點,送她一程如何?”春兒說著,腳卻不由自主的往屋子裏走去,腦海裏響起光哥派她來時和她說得話。
光哥說隻要她能讓湯圓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去,他就替她贖身,然後在外麵買個宅院,讓她不必在伺候人,過少奶奶一般的生活。
她真是動心死了。
但是現在她要把夏兒拉下水,然後把一切都推到夏兒身上,那樣子,就不會有人懷疑她了。
夏兒看了看春兒,見她臉上還是一副天真的表情,點點頭,兩個一步一步朝床邊走去。
“疼,娘,圓兒疼!”迷迷糊糊中,湯圓囈語著。恍惚中,她看不清娘親的模樣,卻看見沐飛煙那黑黝黝的麵容,冷漠卻不無情,像是抓住一個救命稻草,呢喃囈語,“姐姐,姐姐,救救我,救救我!”
“夏兒,她在說什麼?”春兒聽著湯圓的囈語,眉頭皺起,眼眸溢滿濃濃的嫌棄。
“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現在她最想的就是春兒能失去理智,把湯圓弄死,那樣子,光哥就是她一個人的了,誰也搶不走。
抬起頭偷偷看了春兒一眼,那眼眸偷偷的淬了惡毒,冷冷一哼,說道,“春兒,你不是說要送她一程麼,為什麼還不動手!”
“夏兒,我沒殺過人,我害怕,要不,你來?”春兒苦著一張臉,可憐兮兮的看著夏兒,心卻樂開了花。
隻要夏兒把手伸到湯圓脖子上,她就大喊,到時候夏兒不死也脫層皮。
“我也沒有殺過人,春兒,要不,我們一起吧!”夏兒偷瞄了屋外一眼,見沒有人進來,膽子大了起來。
“好,那就一起!我壓住她的身體,不讓她掙紮,免得她去的太痛苦。”春兒說完,率先壓住了湯圓的手。
夏兒暗淬一口,舉起手,慢慢的往湯圓的脖子上靠近,直到手掐住湯圓的脖子,剛想使勁,不知道什麼東西刺痛了她的手腕,疼的她驚叫一聲,手咻地縮了回來。
四處看看,卻沒有人,抬起手,卻看見手腕上的銀針,心頭頓時驚恐萬分,被發現了,怎麼辦?
“夏兒,你幹嘛?”春兒不滿的瞪了夏兒一眼,吹促道,“夏兒,你快點動手!”
一不做二不休,夏兒忽然撒腿就朝外麵跑去,邊跑邊大聲喊道,“快來人啊,春兒要殺湯圓,快來人啊,救命啊,春兒要殺湯圓啦!”
春兒一聽,心知不妙,居然中了夏兒這小賤人的詭計,立即追了出去,一把揪住夏兒的頭發,發了狠的甩了她幾個巴掌,“死夏兒,敢誣陷我,打死你,打死你個賤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