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京城是非之地(1 / 3)

馬車行駛在寬廣的大道上,沐飛煙坐在馬車裏,一手捏住棋子落下,見對麵的甄真思緒早已經飄出了老遠,伸出手點點她的鼻子,打趣道,“想什麼呢?跟姐姐下棋還發呆,就不怕姐姐把你吃的一個子都不剩!”

甄真聞言回過神,漲紅了臉,不依的說道,“姐姐,你幹嘛打趣我,你都不知道,我剛剛想到要把風逍遙給嘿嘿,心裏別提多開心了!”

尤其是想到風逍遙那可憐兮兮欲哭無淚的樣子,心情更是大好。甄真忽然間自問,難道自己有虐待別人的傾向?

“你啊!”沐飛煙莫可奈何的搖搖頭,低笑了起來。

這一年的時光過的很快,白日她遊走在各個城鎮之間,培訓那些新開張的一品居,原本以為累的筋疲力盡,夜晚便能入睡,殊不知三百多個日夜裏,她夜夜都難以入眠,既然睡不著,她便起床苦練劍法,力求早日能把鳳舞九天練習的行雲流水,苦練的確是真理,一年的時間,她把別人需要十年才能練成的劍法練習的爐火純青,唯一的缺憾就是那把劍檔次太低,無論她如何運氣,也發揮不出鳳舞九天的頂級威力。

甄真在沐飛煙晃神的時候依偎進沐飛煙懷中,吸取屬於她的溫暖,酸溜溜的說道,“姐姐,我想寶兒那小家夥了!”

由於沐飛煙的鳳舞九天接近練成的關口,寶兒在一個月前,由四大長老淺笑淺微麥豆護送去春風城接了秦奶奶她們,然後便進京了,平時甄真和寶兒每天鬥嘴習慣了,現在不見,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沐飛煙聞言一笑,伸出手順著甄真的柔順的發絲,打趣道,“瞧你們兩個平時水火不容,恨不得把對方生吞活剝了,怎麼,現在就想了呢?”

寶兒,沐飛煙心中也是想的,這孩子這一年跟著她東奔西跑,從來沒有一絲怨言,練習武功的時候,多苦都咬緊牙關挺了過來,讀書識字更是一點也不含糊,或許是這個毅力,更是讓四大長老心疼,一個個爭著搶著要把自身的武藝傳給寶兒,寶兒倒是精靈,逮著四大長老左一聲大爺爺,右一聲小爺爺,更是把四大長老哄得心花怒放,對他更是如珠似寶。

“姐姐,難道你不知道打是親,罵是愛,我和寶兒實在鬥嘴中尋找樂趣,慢慢的積累感情”甄真說著,忽然打了個噴嚏,隨即不滿的嘀咕道,“八成又是寶兒那家夥在說我壞話!”

“你啊,還像個孩子!”沐飛煙無奈,寶兒和甄真的感情到底如何,別人不知道,她這個做娘和做姐姐的自然還是知道的。

甄真撇撇嘴,倒在沐飛煙懷中,哼著小曲,不再說話,眼角眉梢含著壞笑,沐飛煙瞧見後搖搖頭,看來這風逍遙是在劫難逃了。

“阿嚏!”風逍遙用力打了一個噴嚏,不滿的咒罵了一聲,“那個王八羔子在說本城主壞話!”說完,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想把背脊心那一陣發涼扭去。

“阿墨,你看看風逍遙那騷樣,像不像出雲樓那些小倌?”慕容白朝君非墨擠擠眼,君非墨隻是淡淡的掃了風逍遙一眼,剛想開口說話,喉嚨一陣發癢,立即拿了手帕捂嘴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一聲像是要把肺咳嗽出來一般,原本有些蒼白的臉因為咳嗽漲的通紅,君二立即把止咳的藥端了過來,一股發苦的氣息立即把帳篷裏熏得苦不堪言,慕容白和風逍遙立即受不了的逃出了帳篷,用力吸氣呼氣。

“這藥怎麼這麼苦,聞著,我就受不了,阿墨怎麼也能喝得下去,還一喝就是一年!”慕容白說著,兩手緊緊的捏住手中玉扇,手背上青筋直冒。

風逍遙聞言澀澀的笑了笑,看向那條大道,未見塵土飛揚,不由得有些失落。

“喂,我和你說話,你聽見了沒有?”慕容白見風逍遙不理會他,伸出腳朝風逍遙踢去。

風逍遙快速的往邊上一閃,讓慕容白這一腳落空後才說道,“聽見了,就你話最多,嘰嘰喳喳的聽著讓人煩悶!”

說完看了看天上,隻見鳥兒自由自在的飛翔,風逍遙不禁在想,何時他也能放下一切的包袱,帶著甄真自由翱翔在天地間,做一對神仙眷侶。想著又不由得苦笑,甄真那性子,想把她從沐飛煙身邊拐走,怕是要費一番功夫了。

慕容白湊近風逍遙,仔細的看著他臉色變化,半響後才說道,“逍遙,聽說你家甄真和飛煙今日就能到達京城,我還聽說,飛煙要把你捆了給甄真姑娘為所欲為!”慕容白說著,咳咳的笑了笑,見風逍遙臉色微變,繼續說道,“看在我們是兄弟的份上,到時候甄真姑娘折磨你的時候,為兄一定會在邊上喊甄真姑娘加油,甄真姑娘你最棒!”

風逍遙聞言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慕容白,深吸一口氣後說道,“慕容白,算你狠,你給我記著,總有一天,你今天對我所說的話,我一定會原封不動的還給你,讓你這個曾經掉進糞坑的家夥知道,什麼叫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風逍遙,什麼叫做掉進糞坑了,我隻是,隻是不小心掉進了陷阱裏,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了!”慕容白說完手便朝風逍遙的衣襟揪去,風逍遙是什麼人,又豈會如他的意,一來二去,兩人便打了起來。

君二朝帳篷外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手中快要涼掉的藥,見君非墨的咳嗽比以前越來越嚴重,心底更是擔憂,思慮了一會後才開口道,“主子,您先把藥喝了吧,一會……”

君非墨擺擺手,扭頭轉向一邊,身子斜靠在躺椅上,聲音清冷的問道,“她到什麼地方了?”

煙兒……

君非墨在心裏反複呢喃這兩個字,忽然間覺得心口越發的疼,捏住帕子的手輕輕的按在胸口上,忍不住又咳嗽起來。

“回主子,小鎮探子早已經飛鴿傳書過來,說沐姑娘清晨時分便已經出發,君二估摸著,未時時分就能到十裏亭!”君二應著。

“未時(下午一點到三點)?”君非墨搖了搖頭,隨即問道,“君二,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主子,現在是巳時(九點到十一點)一刻!”君二說完,見君非墨臉上一閃而過的失落時,立即開口道,“主子,要是沐姑娘知道主子在這等她,一定會加快速度的!”

君非墨搖搖頭,淡淡的說道,“從未覺得時間像今日這般慢,讓人覺得有一種度時如年的感覺!”說完,站起身,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君二立即上前扶住他,擔憂的問,“主子?”

“君二,你說本王這病可能根治?”

君二點點頭,又搖搖頭,當初主子夜闖皇宮盜鳳舞九天秘籍時,被暗箭從後心刺入心髒,一箭穿心,是他強忍最後一口氣帶著秘籍回來,如果當時醫治,假以時日,便可康複,隻是皇帝實在歹毒,不止在暗箭上抹上了化功散,更是派出暗衛潛入王府行刺主子,主子為了保護自己,也為了守住王府,更為守住那個人,隻得吃下複元丹,強行療傷,原以為躲過了這一劫,便可遇難成祥,可那狗皇帝卻在第二日宣主子進宮,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對主子下毒。

“君二,能還是不能?”君非墨加重了聲音,冷厲,霸道,那是與生俱來富貴與後天累計的殘厲,饒是君二,也不免有些微楞。

自從君非墨受傷後,每次說話不超過五句,為了不咳嗽,也從不大聲說話。

“能,但是需要天山血蓮和太歲水做藥引,而這天山血蓮,需要處子之血侵泡七七四十九天,天山雪蓮,七王府有一朵,但是太歲水,隻有皇上那才有!”君二說著,有些擔憂,這也是他一直不肯告訴君非墨,卻和君二暗中籌謀,隻是一年了,在七王府沒有找到天山雪蓮,在皇宮的人也沒有找到太歲的下落。

“扶本王出去走走吧!”君非墨聽了後很平靜,仿佛這一切都不關他的事一般,一步一步的朝帳篷外走去。

陽光明媚,卻怎麼也照不進他的心底,暖和他的心扉。

風逍遙和慕容白見風逍遙出來,立即上前,想說些什麼,君非墨擺擺手,“讓我一個人靜一會!”

說完,屏退眾人,君非墨獨自一人站在路邊,抬手遮住頭上的驕陽,希望沐飛煙能掀開馬車簾子,說不定他第一眼就能看見她。

隻是馬車過去了一輛又一輛,還是沒有熟悉標誌的那一輛。

由於沒有吃藥,又忍不住咳嗽起來。

風逍遙實在看不下去了,走向前,拖住君非墨胳膊,把他朝帳篷裏拖去,狠狠的按在躺椅上,氣憤憤的說道,“如果飛煙知道你是如此折騰自己,不愛惜自己,她一定不會再管你的!”說完對君二說道,“藥已經涼了,去重新熱一碗,速度快些!”

君非墨搖搖頭,“逍遙,你不懂,這藥隻能維持一個時辰不咳嗽,我隻是想……”隻是想在她麵前不是一副病懨懨,奄奄一息的樣子。

“阿墨啊……”風逍遙深呼吸,在深呼吸,忍住要掐死他的衝動,才繼續說道,“你不懂飛煙,你不懂她,所以你不知道她有多護短,凡是她的人,就是錯的,她都會認為是對的,你想過沒有,你在她心中的位置,你沒有想過,在她得知你受傷留下病根時,硬生生的吐了血,卻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那份勇氣和果斷,連我都自愧不如。”風逍遙怨憤的說完,剛好君二端著藥走來,風逍遙接過,遞到君非墨麵前,說道,“是自己喝,還是要我灌,你自己選擇一個吧!”

君非墨閉上眼睛,隻覺得眼睛酸澀的很,睜開時,卻沒有一滴眼淚流出,或許他的眼淚,在五歲的時候,便已經流幹殆盡。

伸出手,接過藥,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一口便飲盡了那一碗黑烏烏的苦藥,一滴不剩,把藥碗遞給君二,接過帕子擦拭著嘴角的藥汁。

“君二,本王要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君二立即應聲,“都準備好了!”

“去拿來!”

沒一會,君二便帶人拿著爐子,砂鍋,洗幹淨的米,還有一壺熱水,一一放在君非墨身邊。

君非墨在盆子裏洗幹淨手,用勺子舀了米放到砂鍋裏,又放了水,放到爐子上慢慢的熬起粥來。

君二立即送上君非墨一直隨身攜帶的孫子兵法,君非墨一手拿書,一手慢慢的攪拌砂鍋裏的粥,像是做了許多遍一般,就是不必看,那米湯也不會溢出來。

風逍遙和慕容白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議,兩人嘴角同時抽了抽,一副天下紅雨的樣子,滑稽的很。

馬車行駛在官道上,魏明讓馬車停下來,朝馬車裏說道,“小姐,還有一刻鍾就到京城十裏亭了!”

沐飛煙打開車門,走了出來,用手遮在額頭,抬頭看了看天空,對魏明魏永說道,“一會馬車趕快些,秦姨她們怕是等很久了!”

一年不見,不知道秦姨她們怎麼樣了,玉卉長高了沒有,湯圓怕是又漂亮了吧,聽說蘭蘭舍不得離開春風城,就和潘康留在了春風城。

不知道他呢,身體好些了沒有,這一年她寫信問過風逍遙,風逍遙回信告訴她,好多了好多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頭總是覺得不安,很不安。

甄真鑽出馬車,用力的深呼吸了幾下說道,“姐姐,一到京城,我就聞到一股權利和腐朽的味道,真是讓人又愛又恨啊!”

魏明和魏永一聽,爽朗的大笑起來,魏明打趣道,“甄真小姐,有句是這麼說的,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每次聽你一席話,我和魏永起碼少讀二十年書!”

“姐姐,你瞧瞧你這兩個屬下,簡直是沒大沒小,你可不能放任他們,今天對我不敬,說不定明天就對你不敬了!”

沐飛煙聞言捏捏甄真的鼻子,“你啊,每次都是你說要罰,我要是真罰了,也是你第一個求情,到弄得我裏外不是人,這次,我偏不聽你的!”見甄真不好意思的搔搔頭,繼續說道“快趕路吧,剛剛還說想寶兒,現在一有玩,就把寶兒拋之腦後了,我們還是快些趕路,也可以早點見到他,是不?”

“是是是,姐姐的話才是真理!”甄真說著,挽住沐飛煙的手臂,拉著她進了馬車,對魏明魏永說道,“今天本小姐心情好,就暫且饒了你們哥兩,還不快點趕路!”

魏明魏永笑著應了一聲,剛想跳上馬車,一輛馬車像陣風似的從他們身邊跑過去,裏麵發出一陣陣尖叫,喊救命的聲音。

甄真從馬車裏鑽出腦袋,“哇,果然是魔音入耳啊,京城的小妞們尖叫起來真是有夠難聽的!”一本正經的說完後,問沐飛煙,“姐姐,你說我們要不要見義勇為一次啊?”

“你愛玩就去玩吧,不過小心別讓自己受傷!”沐飛煙話音還未落,甄真早已經一陣風似的飛了出去。

沐飛煙搖搖頭,“魏明,你跟過去看看,別讓甄真受傷,魏永,你繼續趕馬車!”

“是!”魏明魏永應了一聲,魏明運氣朝甄真追去,魏永跳上馬車,握緊馬韁繩,馬鞭輕輕的甩了一下,馬兒聽到命令,拔腿跑了起來。

甄真運氣飛在空中,一下子落到馬車上,一腳踹開馬車門,看著裏麵那五個穿的花枝招展的女子一個個朱釵歪了,妝容也花了,臉上紅一道,白一道的要多難看就多難看,唯一讓甄真心情大好就是這幾個女子身上的衣裳朱釵鞋子都是出自錦裳軒和如意閣。

笑嘻嘻的問道,“你們在哭什麼?”

那幾個女子一見滿臉笑意的甄真,其中一個趕緊開口道,“女俠,救命!”

“救命?我甄女俠從不幹吃力不討好的事!”甄真說完,看向落在她身邊的魏明時,若有其事的問道,“魏明,你說怎麼辦?”

甄真的心思,和她呆了一年的魏明又豈會不知,附和道,“自然是一手給錢,一手救命了!”

“哈哈哈,還是魏明了解我!”說完,小手用力的拍在魏明的肩膀上。

魏明臉色漲紅,硬生生的承受了甄真那強勁的一怕,這大小姐真是一點自知都沒有,她這一拍要是擱在一般人身上,那人不死也重傷。

其中一個女子一聽,立即從袖口抽出一張銀票,顫顫巍巍的遞給甄真,說道,“女俠,你看看,一百兩銀子夠了嗎?”

甄真接過銀票,搖搖頭,隨手便把這一百兩銀票撕的粉碎,往空中一拋,不屑的說道,“一百兩,難道幾位小姐就值一百兩?這麼便宜,那本女俠不救也罷!”

幾個千金小姐麵色頓時越發難堪起來,尤其這馬車似乎比剛才顛簸的越發厲害了,一個個手忙腳亂的把袖帶裏的銀票全部拿出來,遞到甄真麵前,說道,“女俠,你看,我們把銀票全部拿出來了,你就大發慈悲救救我們吧,要是不夠,我們頭上的朱釵也可以給你!”

甄真一一拿過銀票,靠在馬車門數起銀票來,邊數邊對魏明說道,“魏明,你還愣著做什麼,快讓馬車停下來啊!”說完抽了一張銀票遞到魏明麵前,大方的說道,“給,這是本女俠給你的小費!”

魏明沒好氣的看了麵前的銀票一眼,很有骨氣的扭開頭,暗想這甄真小姐真夠小氣,她手中的銀票少說也有幾千兩,還故作大方給他一百兩。

手剛要摸到馬韁繩的時候,甄真一鞭子打在的馬韁繩上,大喝道,“好你個魏明,你居然嫌棄這一百兩少?”

魏明白了甄真一眼,又伸出手去抓馬韁繩,甄真一鞭子甩過來,怒喝到,“你還敢瞪本女俠!”每次在魏明手要抓到馬韁繩的時候,甄真又一鞭子甩過去,最後歎息道,“各位小姐,不是本女俠不想救你們啊,隻是,你也看見了,我這夥計說,你們給的銀子太少,他抓馬韁繩的手沒有力氣哎!”

說完一臉的莫可奈何,衝著其中一位小姐搖頭歎氣。

那個小姐臉色一僵,暗暗的瞪了甄真一眼,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從另外一隻袖袋裏拿出一疊銀票,那銀票還未在她手中呆一刻鍾,已經落入甄真的手中,甄真笑嘻嘻的說道,“魏明,你倒是手腳利索些,你看幾位小姐都嚇得魂不守舍了,真是心疼死本女俠了!”

魏明沒好氣的看了甄真一眼,一把扯住馬韁繩,用力的拉扯了幾下,那馬車才停下來,甄真率先一步跳下馬車,用力的吸了幾口氣,待魏明也落到她身邊的時候,小聲說道,“尼瑪這味道真是太熏人了,差點沒背過氣去。”

魏明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甄真小姐,剛剛這戲演得有些過了哈!”

“嗬嗬嗬!”甄真幹笑了幾聲,把銀票分出一半,遞到魏明麵前,咬牙切齒的說道,“魏明,你可要保守秘密,不能讓姐姐知道,不然我跟你沒完!”

魏明接過銀票,在甄真恨恨的目光下,放到胸口是口袋裏收好,看著越來越近的馬車,說道,“甄真小姐放心,魏明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沒看見!”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甄真心裏在滴血,但是臉上還要掛著笑,用力的朝那輛馬車招手,大大咧咧的喊道,“姐姐,姐姐,我在這……”

那幾個千金小姐驚魂未定的下了馬車,一個個想上前和甄真說幾句感謝的話,甄真卻對她們視而不見,幾個千金小金臉上是一陣白,一陣青。

其中一個心裏恨得要死,緊緊的咬著嘴唇,心裏想著回到京城,一定要派人好好收拾了她,讓她把銀票如數,不,雙倍,十倍吐回來。

馬車停了下來,魏永跳下馬車,打開了馬車門,沐飛煙從馬車裏走出,站在馬車上,衝著甄真淺笑,“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還不上來!”

從頭至尾,沐飛煙連看一眼那幾個女子都不曾。

甄真蹦蹦跳跳的跳上馬車,挽住沐飛煙的手臂,撒嬌道,“我才不要做那勞什子大家閨秀,我隻做姐姐的開心果!”說完,當作魏明魏永和那幾個千金小金的麵,狠狠的在沐飛煙的臉上親了一口,哈哈大笑道,“姐姐最香了!”

“你啊!”沐飛煙伸出手點點甄真的腦袋,牽著她的手進了馬車,聲音清冷的說道,“魏明,魏永,走吧!”

“是!”魏永關上了馬車的車門,和魏明一人一邊,握緊馬韁繩,馬車揚長而去。

幾個千金小姐目瞪口呆的看著沐飛煙她們離去,一個個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那個紫衣女子美,太美了,美得不似凡塵之人,一襲紫衣,更像從天上來的仙子。

“鬼鬼,鬼鬼!”

幾個千金小姐圍到一個女子身邊,擔憂的問道,“盼蘭,你怎麼了?”

盼蘭渾身都冰冷,感覺自己被泡在冰水裏一般,牙齒都忍不住打著顫,一把抓住離她最近一個女子的手,“我要回家,我要告訴我娘,她回來了,她回來報仇了!”

“盼蘭,你瘋了,你快放開我!”那個女子用力的甩開盼蘭的手,退後幾步,滿眼憤恨的瞪了一眼發瘋一般的盼蘭,撩起的自己的衣袖,看著白皙的手腕上幾道紅痕,氣急便想上前找她理論,一個女子拉住她的手,朝她微微搖搖頭。

“表姐姐……”拂衣氣急的叫了一聲。

含梅再次搖搖頭,“記住出來時,姑姑的話,不為你自己想,你也得為表哥打算!”

拂衣恨恨的甩下衣袖,暗中發誓,有朝一日,她一定要沐盼蘭好看。不就是有一個貴妃姨母麼,有朝一日,待她進宮,勢必要奪了林貴妃的寵愛。

這廂沐盼蘭嚇得魂不守舍,那廂沐飛煙毫無察覺,她的回京,不止在朝堂,更是在後宮乃至幾戶人家將掀起軒然大波。

在十裏亭時,沐飛煙所坐的馬車忽然被攔下,君一立即上前幾步,雙手抱拳,語氣謹慎的說道,“屬下君一奉四王爺命,再次等候沐姑娘!”

沐飛煙聞言一愣,君非墨居然來十裏亭接她?

伸出手想要推開馬車門,才發現身懷絕學的她,此刻一絲力氣都使不出來,和君一就這樣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