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意腳步一頓,神色頗為意外。
謝景卿竟然主動跟晏寧認罪?
“宋姑娘?”
還是紀琰最先發現了她,提醒了冰璿他們。
“宋姑娘,你怎麼來了?”
“我來找晏寧,他現在有空嗎?”
“額……”
祁旻他們麵麵相覷,“應該是有空的……”
宋知意進來的時候,謝景卿也在,一臉鼻青臉腫,目光含怨地看著她。
宋知意難得見他如此狼狽的模樣,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噗嗤一笑。
謝景卿氣得咬牙切齒,偏偏晏寧就在旁側,不然他非得掐死她不可。
晏寧換了身衣裳出來,若無其事吩咐道:“冰璿,帶謝公子下去治傷。”
好嘛,連義兄都不叫了,這“謝公子”三個字無疑一個無形的巴掌甩在他臉上。
幾人手忙腳亂地拖著謝景卿下去了,衛黎也識趣地在外麵守著,跟祁旻他們大眼瞪小眼。
屋內,宋知意單刀直入,問道:“晏寧,你幾時打算攻打京城?”
晏寧麵露詫異,似乎十分意外,她竟然會關心戰事。
不過縱使這些是軍事機密,晏寧也沒什麼可瞞著她的。
“邰州到京城的路途不遠,但我們這次要對上的是傅子昭還有……宋嘉栩,所以得做好充分的準備。”
聽他說預計半個月後出發,宋知意搖頭,堅決道:“最遲三日,必須馬上趕往京城。”
“這是為何?”
“若沒有估計錯,宋嘉栩他們已經出了雲州,如果晚他們幾天,京城極有可能落入他們手中。”
上京城易守難攻,每年國庫都會撥大把的銀兩用於修築防禦工事。傅子昭失了民心,又無良將,根本不足為懼。但宋嘉栩不一樣,他是戰場上殺出來的。
簡單來說,在宋嘉栩手中的上京城,比在傅子昭手裏還要難攻。
聽宋知意分析戰局的晏寧沒有任何敷衍或回絕,反而認真思考她所說的話,並適時補充一些她不知道的信息。
宋知意是不懂得打仗,但是她經曆過一世,她知道前世的結局如何,她隻能依照前世的結局,試著去占領先機,扭轉局麵。
孟琳琅盯著鏡中的人,鏡中的臉還是她的臉,隻是不複往日的白皙無瑕,那瘡毒雖然被治愈,但是也留下了痕跡,看著坑坑窪窪,惡心至極。
她猛地摔了銅鏡,目光陰冷地盯著跪在地上的春喜。
“賤婢!”孟琳琅怒氣衝衝地甩了她一巴掌,惡聲惡氣道,“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變成這副鬼樣子?”
春喜不顧紅腫的臉頰,哭著磕頭求饒。
“姑娘恕罪!奴婢也不知道那衣裳竟是染了毒疫的人穿的,早知如此,給奴婢幾百個膽子奴婢也不敢拿啊!”
孟琳琅哪裏聽得進去?隻把自己身染惡疾、毀了容貌怪罪到春喜身上,懷著一腔怒火對春喜拳打腳踢。
一通發泄之後,孟琳琅才舒心了一些。
“我讓你找的能治臉的大夫找到了嗎?”
春喜忍著疼痛,仍是跪在地上,謹小慎微回答:“現下邰州所有的大夫都在太守府,奴婢都問過了,沒一個擅長修複容貌,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