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意張口要說的話堵在了喉嚨裏,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南音走到她身旁,溫聲問道:“姑娘有話要跟衛姑娘說嗎?”
“算了,她好像不想跟我說話的樣子。”
“怎麼會?衛黎姑娘對姑娘一片赤誠,若是姑娘肯跟她說話,她一定很高興的。”
宋知意聽了南音的話,前來尋衛黎,她正在院子內練劍,誰都看得出來她心情不好。
隻是在看見宋知意來的時候,她那緊抿的唇微不可見地鬆開,唇角有一瞬的上揚。
“你來幹嘛?怎麼不跟你的南音玩了?”
她又別扭,又舍不得跟她生氣,矛盾極了。
宋知意聽不出她話裏的醋意,直接道:“就是南音讓我來找你,她說我們以前是好姐妹,不應該這麼生疏。”
衛黎的臉瞬間就冷了下來,長劍一揮,斬斷了一旁的綠枝,“唰”的一聲插回鞘中。
“既然跟她關係那麼好,還來找我做什麼?”
宋知意蹙眉,“你是不是不喜歡南音?其實她人很好的……”
“她人好不好關我什麼事?”
衛黎惡聲惡氣道:“宋知意,你就說一句,你是不是打算把她帶回京城?”
“不行麼?”她反問。
衛黎肺都要氣炸了,“行!你是皇後,說什麼都行!反正我們約定的三年之期早就過了,你有我沒我都一樣!”
她轉身就要走,卻見南音不知何時就站在門口,神色平靜,絲毫沒有偷聽的心虛。
等衛黎走後,她朝一臉失落的宋知意走去,安慰道:“姑娘,不必太在意,衛黎姑娘可能隻是一時接受不了。”
宋知意歎了一聲,“南音,我多希望我能想起過去。”
而不是像現在,什麼都不記得,整天患得患失。
南音低著頭沒有說話,心裏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想過宋知意身份尊貴,卻未曾想過,她是大陵的皇後。
同時她又覺得有些可笑,身為皇後,她擁有的東西多得數不勝數,卻還在意那些無用的過去。
晚上晏寧來的時候,見宋知意坐在窗前發呆,將藏在身後的東西拿了出來,一隻兔子糖畫在她麵前晃悠。
“是誰惹我夫人不高興啦?”
宋知意雙眸一亮,隨即表情又耷拉下來。
“怎麼了?”
晏寧把糖畫塞給她,一把把她抱在懷裏。
她抬眸看著他,猶豫了片刻後,問道:“晏寧,現在的我,跟以前的我差別大嗎?”
晏寧噗嗤一笑,捏著她的鼻子。
“笨蛋,現在的你,和以前的你,不都是你嗎?”
宋知意捏緊了他的衣袖,“還是有差別的對嗎?”
晏寧看穿了她眼裏的不安,稍稍正色幾分。
“宋知意,誰跟你說什麼了?”
她搖頭,或許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那倔強的模樣,跟過去如出一轍。
他重重地親了她的額頭一下,“聽著,不用想過去的你怎麼樣,我心裏的宋知意,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不用顧忌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