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媽起來,蒲團和她腿上布滿了血跡,明眼人都能看出緣由。
二太太張雲玲這會兒還假惺惺做出驚訝狀,“誒呦這是怎麼回事兒,這裏麵居然還有玻璃渣子,還好侄媳婦沒有跪上去,也罷,這茶就不用敬了。”
王媽痛得不行,還在這兒嗷嗷的說著不合規矩。
“行了,什麼規矩不規矩的,子珩難得回來一趟,就不計較這麼多了。”
輪椅上的男人忽然輕笑,頓時,大廳裏的氣氛冷了幾分。
“二嬸這意思是埋怨我極少回來看爺爺?”
“我……”
張雲玲笑的尷尬,“我哪兒是這個意思,咳,你們去看安祖爺吧。”
轉過身的一刹那,唐詩卿注意到了身邊男人渾身的戾氣。
他怎麼會看不出來二房是在有意刁難唐詩卿,欺負新媳婦是假,打他的臉才是真。
不過依照著剛剛這小丫頭的表現,倒是不差。
顏色肅穆的臥室裏,安祖爺雙目緊閉躺在床上,垂垂老矣的身形看著有些消瘦。
正巧傭人端過來一碗中藥,打算去喂給床上的安祖爺時,安子珩叫住了她,接過碗遞給唐詩卿。
原本以為這是要讓自己去喂藥,誰知道下一秒安子珩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把瑞士刀來。
“拿著。”
“做什麼?”
瑞士刀準確的碰了碰瓷碗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安子珩語氣晦暗不明的說:“藥引子,聽說過嗎?”
中醫裏確實是這個說法,不過都是些迷信的說法罷了,唐詩卿自然不會相信。
見唐詩卿沒有去接,身後的林沐過來,“夫人,耽誤了安祖爺喝藥就不好了。”
“哦。”唐詩卿頷首,從安子珩的手裏接過來那把刀,而後在白嫩如藕的手臂上比劃了一下。
就在幾個人以為唐詩卿要割開放血時,她忽然伸手抓住了林沐的。
還沒反應過來,林沐的手臂就被割開了一個小口子,猩紅的鮮血落進碗裏。
不隻林沐,連安子珩都露出驚訝之色。
這女人腦子裏在想什麼?!
“你!”
林沐氣急,又不能發作,“夫人你這是做什麼!”
動作輕快的把刀子等到了桌子上,唐詩卿拍拍手。
“藥引子,這不是有了嗎。”
安子珩的眼刀冷的嚇人,端著碗的傭人都要被嚇哭了,偏偏唐詩卿一臉的鎮定自若。
也對,她智商有問題,怎麼可能知道什麼是害怕。
“四少。”林沐氣不過扭過頭想要找安子珩理論,可瞧著安子珩動作慵懶的轉著手上的尾戒,她旋即閉上嘴。
這個動作,是四少要發火的標誌。
“出去處理傷口。”語氣冷淡,安子珩似乎未將任何人放在眼裏,衝這裏林沐說完後擺擺手讓屋子裏的幾個人都出去。
隻剩下唐詩卿還有床上的安祖爺了。
安子珩冷眼掃過來,強大得威懾力緊緊地逼迫著。
然而唐詩卿還是沒什麼表情,就這麼和她對視。
敢這樣看著他的,要麼是不怕,要麼就是傻的不知道怕。
“嗬。”
安子珩冷笑出聲,“果然是個傻子。”
從臥室裏出來的時候,正好聽見客廳裏安坤夫婦和手下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