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坐在會議室裏,雖然黑壓壓地坐滿了各個部門的頭兒,但是章桐明顯感覺心情比上次好了許多。隻是五分鍾前省裏來的一個電話卻讓她又有些憂心忡忡。
張玉偉衝著章桐點點頭:“章主任,請開始吧,這一次我們想從法證的角度來整體聽聽你的看法。”
章桐便站起身,衝著坐在投影儀後的潘健打了個手勢,兩邊的窗簾自動放了下來,投影儀響起了沙沙的轉動聲。
“這一係列案件非常複雜,也很微妙,因為它們和二十五年前的那個係列殺人案有著不可分割的關聯。我先說一下最近發生的幾起針對我的案件,死者李江、鄭豪民和蘭小雅,死因都是失血過多所引起的多髒器功能衰竭,身上被劃了至少三十刀,通俗點說就是放血,不過他們在這過程中並不會感到多少痛苦,因為生前受到過醫學專業手法的處理,被人為損傷了人體內的十二對腦神經和三十一對脊神經,導致死者喪失了包括痛感在內的任何所有的感覺,當然了,這是逐步發生的,但是死者在整個過程中的神誌卻是清醒的。”看著投影儀上不斷顯現出的死者拋屍現場相片和解剖相片,章桐輕聲補充道,“所以,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講,可以說這個凶手屬於相對的‘仁慈’型。”
“死者為什麼要被劃那麼多刀,而不是被捅?”張局皺眉問道,“要知道有時候殺一個人隻要在要害部位捅一刀往往就解決問題了,這麼多刀,不就是折磨的性質麼?”
章桐點點頭,指著屍體解剖相片中的特寫:“‘劃傷’和‘捅傷’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如果隻是單純地指傷害程度來說,‘捅傷’絕對要比‘劃傷’嚴重得多,但是後者所產生的出血量遠遠大於前者,隻要足夠深,創麵足夠大,那受害者的痛苦是可想而知的,隻是我不明白的是有兩點,其一,凶手明明在折磨死者,卻又為什麼要刻意減輕死者所受到的痛苦?其二,凶手為什麼要拿走死者的牙齒?三個人的牙齒,都沒了。這又代表著什麼?”
說著,章桐看了看盧浩天:“後來我和盧隊經過溝通後一致認為,減輕死者痛苦這一點再加上死去的三個人都曾經是我所經辦的案子中的來看,凶手應該是衝著我來的,但是從死者身上的‘傷口’和‘牙齒’這兩個特殊的訊息來看,他真正要找的,或許是我的父親,隻是因為我父親在二十多年前已經死了,所以可以理解為是如今,父債女還。”
“趙家瑞案件中死者並沒有丟失牙齒啊?”高工問道。
聽了這話,章桐點點頭:“高工說得沒錯,確實沒有丟失,但是趙家瑞父親的身上卻發生過相同的一幕,他在當時雖然被定性為酒後意外,可是卻無法解釋死前,一口牙齒到底去了哪裏?話說回來,現在死者身上發現的類似情況,不妨推定為凶手是在刻意告訴我們這件事和趙家瑞有關,因為趙家瑞的父親在他的人生軌跡中肯定起了很大的作用。最起碼的一點就是——家暴。而幼年時的家暴對於一個人的成長是有很大影響的。雖然說現在這些情況已經無法得到直接證實了,但是卻可以得到很多旁證。非常自信的凶手就是在用屍體告訴我們——這個案子和趙家瑞有關!”
盧浩天點點頭:“章主任說得沒錯,事後我查看過相關的檔案,死者的死亡手法除了牙齒丟失以外,和二十五年前的趙家瑞案件如出一轍。”
“可是趙家瑞明明已經處決了啊!”痕跡鑒定工程師方小木忍不住問道,“難道說我們多了一隻傳說中的c o p y - c a t ?”(備注;此意思為模仿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