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勞師動眾地救我。”雲澤靠在牆上,適閑地叼著一根稻草。
“雲澤,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司城琳雙手抓住鐵欄杆,一張小臉急得有些發紅:“國難當頭,你要好好配合我們啊,蕭姑娘已經查到了,覓羽郡主一定是被蒼羽教所害,備不住就是你們說的往生鷹呢!”
“是又怎麼樣,憑借一個莫名其妙的香氣去抓人麼?”
司城琳顯然不知道眼前熟識的少年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一幅,事不關己的樣子,最初從軍的時候,他可是最先衝鋒上前的那個人啊!
“現在最大的疑點,就是你那天晚上到底幹什麼去了!”
“九哥,你我相識,也有三年之久了,我知你從未在我和景澄麵前擺過公主的架子,在我雲澤心裏,你是我的朋友,所以,請你不要再插手這件事情了好麼,這件事情有太多你我不知道的秘密,相信我,回到宮裏去,我自會保護你。”
司城琳的無功而返,譚皓徹雖然也很不理解雲澤的做法,但還是偏向於相信他,好言好語將司城琳哄回了宮裏,蕭舲卻忽然接到了雲謠閣的傳信。
“百裏閣主說了什麼?”
蕭舲抖開信封,展開來看,百裏卿一如往常的清秀字跡表明,雲謠閣並沒有在康國叛軍的鐵騎下收到絲毫的損傷,蕭舲緊鎖的眉頭終於算是有了一些舒展,繼續看下去:“……拓拔當洛喪女,早已窮凶極惡,但蒼羽教東進勢頭已被遏製,康國叛軍之中並無教眾,大可安心專攻。”
譚皓徹垂下頭來:“事情好亂。”
蕭舲剛剛展開的眉頭再一次緊鎖:“不是說,覓羽郡主是當今康國國主的妹妹嗎?”
那晚,拓拔覓羽並沒有想到雲澤真的會來,但當她看見雲澤走進自己的時候,她便知道,有些秘密,便可以交付於眼前人。
“雲少將可知,家父是何人?”拓拔覓羽緩步靠近雲澤,月光之下半隱半露的眉眼之中,似乎有重大的秘密。
雲澤素來與康國人的交往不甚親密,但是拓拔覓羽卻給人別樣的感覺,讓雲澤並不想要躲閃:“郡主乃是老國主的愛女。”
“你錯了,”拓拔覓羽微微抬起頭,坦然地注視著雲澤的雙眼,異族女子立體的五官上盛滿月光,一雙明眸如晨星般閃耀:“我的父親,是老國主的胞弟,當年我尚在繈褓之中,出生之時,恰逢王妃誕下一女,父王抱著我去金阜祝賀,便被老國主留在王都之中,暗中用以製衡家父在東邊的權力。”
雲澤心下有些意外:“郡主被養在王室,外人怎麼會不知道家父是何人?”
“我是頂替別人活下來的……”拓拔覓羽似乎眉眼帶淚,雲澤看著她的牙齒輕輕露出一個邊緣,卻是狠狠咬住了下唇,那唇上的牙印在黑夜裏鮮紅似血。
雲澤垂下了眼簾,心中已隱隱猜到了接下來的對話。
果不其然,康國老國主為製衡拓拔當洛的勢力,將他的獨女養在自己身邊,但因體弱,隻活了不到三日便夭折,拓拔覓羽這個孩子便頂著故去小郡主的名號活了下來。
老國主身死,傳位拓拔煌源,此人雖然從不露麵,但是鐵血手腕將遠在東邊的拓拔當洛步步緊逼,拓拔當洛為了自己的女兒一度隱忍,但最終還是逼得他起兵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