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文瑞定睛一看,地上躺著的那個死睡不醒的人身上,穿著的正是呼延府的家奴服侍,再看向其他人,無一不是藏藍色裰衣,而這偌大的臨撫城裏,隻有呼延暉這個人,好大喜功,自以為是到喜歡獨樹一幟。
“是又怎麼樣,無非就是一些醉漢,還能攔得住老子的事兒?”巴文瑞一腳踢開躺倒在地的男子,大手在四五個醉漢的身間撥開一條道路,但誰知道,那躺倒的醉漢竟然醒了過來,揚言要巴文瑞賠償他醫藥錢,說是巴文瑞踹到了自己的肋骨,痛得緊。
巴文瑞急著去府尹衙門,用力抬腳想要把抱住自己大腿的男子踢開,一邊罵嚷著:“滾你丫的!”說著,大刀就要朝著男子身上砍去,卻被手下人一把攔住:
“大人不可啊!這人的的確確是呼延府的人,小的昨日去呼延府送遞文書,還見過此人呢,這大庭廣眾的,您要是殺了呼延府的人,到時候呼延大人找上門來……”
“行了行了行了!”巴文瑞罵罵咧咧地推開手下人,腳上再一用力,就將男子狠狠地踹出了三丈之外,而這一回,男子沒有衝上來耍酒瘋,而是渾身疼痛地縮在橋頭,其餘的醉酒奴隸也仿佛是清醒了一般,哆哆嗦嗦地望著巴文瑞不敢說話。
擺脫了這一群醉漢,巴文瑞趕緊朝著府尹衙門奔去。
“老四,沒事兒吧?那家夥腳勁兒真大!”
名叫老四的男子被人從橋頭扶起來,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咧嘴一笑:“不怕,咱們也算是給小姐爭取了時間。”
幾個人剛要順著人群走回燕山行會,卻不料遇見了逆著人流而上的蕭舲。
“蕭姑娘?這個時候,你出來幹什麼?”眾人不解地問道。
蕭舲咽了咽口水,焦急地問道:“你們看見雲澤了嗎?”
“誰?”
忽然想起來,他已經不是雲澤了,蕭舲急忙改口:“殿下啊!他不見了!”
男人們的臉上浮現出驚恐:“不會吧!殿下這個時候能去哪裏啊?”
他們擔心不已的殿下,已經扛著駱潼原路返回了燕山行會,好在所有的百姓都好奇地朝著府尹衙門的方向望去,沒有人注意到他一路貓著腰走回來。
為了避免駱潼大吼大叫,在巴府的時候,譚皓歌就用迷藥迷暈了駱潼,將她安置在自己的房間之後,正欲褪下一身夜行衣,卻忽然發現,自己貼身保管的令牌,不見了。
火光衝天,官兵們一盆一盆地端來河水,好不容易澆滅了近處的火苗,遠處的火光卻被山風吹得更盛了。
巴文瑞衝過來的時候,呼延府的官兵已經被煙熏的麵目漆黑,手底下的人一把拽過府尹衙門侍衛,問道:“府尹大人呢?”
侍衛急促地咳嗽了幾聲:“早被刺客殺死了,就在後院!夫人,還有老爺的幾個小妾,全死了!”
慌亂之中,巴文瑞冷靜地分析了一下,毅然決然地帶著自己的士兵拐向後院,而呼延暉身先士卒地衝在最前指揮救火,根本沒有發現巴文瑞的到來。
前廳火勢撩人,後院暫時沒有什麼,隻是剛剛翻越圍牆,巴文瑞便聞到了一股腥臭的味道,往前走幾步,腳下似乎是踩到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竟然是一支手臂,巴文瑞生性殘暴,看到這個也忍不住胃中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