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死了?”
“都……都死了……啊——”士兵恐慌地奔走,早已經不顧呼延暉沉下來的一張臉,迅速跑進了看完熱鬧逐漸散開的人群裏。
呼延暉皺著眉頭思考,忽然一絲可能湧上心頭,他一把拉過自己的手下問道:“你說,巴府的士兵這麼慌亂,是不是……”
手下人當即領悟,迅速點頭:“大人明鑒啊,小的這就去打探,提前預祝大人升官發財。”
“快去快去!”呼延暉大掌一揮,臉上卻掩飾不住的得意。
郜炎一無所獲地回到府中,希望能見到毫發無損的譚皓歌對他說自己不過是出去轉了一下。
他的願望也僅僅是實現了一半。
當管家為他打開大門,俯在耳邊將譚皓歌回來的事情告訴給郜炎,郜炎激動萬分的同時,卻也嚇得抖似篩糠:“你說什麼?二殿下扛著回來的?受了傷?有多嚴重?”
管家一張臉緊得像是一條苦瓜:“老爺,小的也不清楚,不過您看這地上的血跡還沒來得及清理呢……”
“我去看看!”來不及聽管家講述事情的經過了,郜炎小步快跑趕往譚皓歌的房中,正巧遇上剛剛從房中走出的蕭舲,便問道:“姑娘,殿下他……”
蕭舲舉起滿是鮮血的右手,用手肘抹了一下汗珠密布的額頭,語氣輕鬆地說:“沒有傷到要害,但是失血還是有些多,皓徹已經幫他止住了,需要休息幾日……”
“那就好,那就好……”郜炎急得滿頭大汗,忽然感覺鬆了一口氣,但很快,一陣驚詫蒙上心頭:“姑娘,你說,殿下還需要臥床休養?”
蕭舲眨了眨有些疲憊的雙眼:“暫時還不能做什麼劇烈的活動。”
仿佛一聲悶雷在郜炎的心頭炸響。
“吱嘎——”房門被打開,譚皓徹從中走出,他沉默地看了看郜炎,忽然長歎一口氣,對郜炎說:“你隨我來吧。”
郜炎知道,譚皓徹素來穩重,便聽從地抬腳準備跟隨過去,卻見譚皓徹調轉了方向,郜炎這才意識到,譚皓歌並不在自己的房裏。
“有兩個事情我需要說一下,”譚皓徹走到依舊昏睡的駱潼床前,目光輕輕掃過床榻上的女孩,眼神之中帶著極其嚴肅的神色:“第一,巴文瑞死了。”
“什麼?”郜炎有些不能接受:“怎麼死的?小女帶隊動手暗殺臨撫府尹尚未歸來,他怎麼就……?”
譚皓徹抬手示意郜炎聽自己說:“巴文瑞是被我哥殺死的,身上三處傷口,一處心口,一處斷臂,但都不至死,最後那一下,劃破了喉嚨,死在了自己的府中。”
郜炎呆若木雞,這整個計劃的核心就是巴文瑞和呼延暉之間的矛盾,而這時候,巴文瑞橫死,便將計劃全部打亂了。
“還有第二件事……”
譚皓徹剛要繼續說下去,就聽見院外響起了清脆爽朗的喊聲:“爹!殿下!我們大獲全勝!”
隨著郜南喜悅的笑容由遠及近,房中人的麵部卻依然好似冰凍一般,絲毫沒有緩解,反倒是因為郜南的話語而顯得更加沉重。
耳聰目明的郜南瞬間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妙,她看了看床上陌生的女子,又看了看幾個人嚴肅的表情,隻好收起了勝利的喜悅,輕聲問向郜炎:“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