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華閣怎麼了?!”譚皓歌幾乎是跑著奔向重甲侍衛,眼裏寫滿了驚恐:“到底出什麼事了!”
重甲侍衛拱手稱道:“牧夏……牧夏鎧,死了……”
譚皓歌眼前一黑,險些栽倒在地上,在眾人的攙扶下,才勉強站立起來,他執意推開眾人,拉起重甲侍衛問道:“怎麼死的?不是讓你們嚴加看管嘛!你們也跟朕保證了!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臣有罪!”
重甲侍衛剛要下跪,卻被隨後而來的譚皓徹製止:“罪以後再治,說重點,人是怎麼死的?死多久了?”
“啟稟陛下,信王殿下,臣等一直守在九華閣外,除了陳太醫之外,九華閣上下沒有一人進出,臣等也是恪盡職守,直到剛剛,侍衛輪班例行檢查的時候,臣才走進去,那個時候……他……他整個人懸在房梁上……已經沒氣了……”
譚皓歌質問:“你是說,他是吊死的?”
重甲侍衛忙更正:“這一點臣不敢妄言,隻是他胸前多處刀傷,刀刀見骨,幾乎快要把他的胸膛都掏出來了!臣進去的時候,那血還順著他的腳滴在地上呢!”
這種死法,怎麼感覺,似曾相識呢?
“仵作呢?他怎麼說?”譚皓徹冷靜地問道。
“回信王殿下,臣等剛剛請來仵作,還在查驗階段。”
譚皓徹用手肘懟了懟譚皓歌的右臂:“咱們去看看吧。”
“好。”譚皓歌將思緒從中抽出來,整理了一下眼神和情緒,剛要和皓徹一起去往九華閣,轉身就看見陳太醫渾身上下抖似篩糠,就在譚皓歌的目光對準他的一刹那,年邁的太醫“噗通”一下子跪在地上,一下一下地磕著頭:“臣冤枉啊……臣冤枉啊……臣自小學醫,從來都是隻治病不傷人的……更何況殺人呢……”
聽著陳老太醫連哭帶嚎的喊冤聲,原本想將這件事蓋過去的譚皓歌,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對身邊侍衛說:“罪犯之死,陳太醫有重大嫌疑,先將此人軟禁在府中,聽後發落。”
話畢,拂袖而去,隻留下陳太醫在後麵不停地磕頭謝恩:“謝主隆恩,謝主隆恩……”
“你為什麼要軟禁陳太醫?很明顯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你看看他那副幹癟瘦弱的樣子,連軍隊裏最輕的劍都拿不住,更別提削鐵如泥的大刀了。”
譚皓歌輕輕搖搖頭:“緩兵之計,也是為了保護他的安全。”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九華閣的門外。
仵作提著箱子剛剛走出大門,見到兩人立即下跪,譚皓歌抬手打斷:“無需多禮,說一下吧,死因是什麼?什麼時候死的?”
“回陛下的話,據草民勘驗,此人的死因是胸前亂刀,而吊在房梁上,則是在氣絕之後才做的,至於死亡時間嘛,草民推斷,大概在一個時辰之前。”
“一個時辰之前?”譚皓徹忽而驚訝:“那個時候,不正是我帶著阿城回來的時候嗎?”
譚皓歌不以為然地皺了皺眉:“這兩者根本沒有關係,還是進去看看吧。”
抬腿剛要走,侍衛緊忙攔住:“陛下,臣不敢阻攔,但是在您進去之前,請您做好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