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皓歌抬手製止了燕明誠的拳頭,冷靜地看向鮮於歌,正言問道:“我了解你,你不會這麼魯莽,說吧,你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哈哈哈哈!”鮮於歌拍了拍手上的血漬和泥土,朗聲大笑道:“果然,我就知道當初在奴隸堆裏認準你準沒錯!”
“別戴高帽子了,快說吧。”
鮮於歌輕哼一聲:“這幫人,真不是東西……”
深夜的密林裏,殺氣正在圍聚成一個包圍圈,一點點縮小著,而包圍圈的內部,兩方軍隊正打得正酣,為首的兩員主帥更是打得頭破血流,原本互相鄙視的情緒在酒精的作用下幾乎膨脹到了極致,“書呆子”、“莽夫”這種詞語不斷在打鬥之聲中響起。
沒有人注意到,鮮於歌已經帶著小股分隊慢慢靠近中心,等到最外圍的士兵反應過來,喉間已經是一陣冰涼,隻見出氣不見進氣了。
柳奇被慕飛掣一腳踹開,雖然心口鈍痛,但是卻率先發現了鮮於歌的偷襲部隊,隻是等他大喊“列陣!禦敵!”的時候,醉酒的士兵們已經聽不見他的號令了。
“少廢話了,沒了虎符,你是使喚不動我永寧軍的!”慕飛掣大笑著,但是下一秒,他的笑容便凝固在了臉上。
“你是誰?”柳奇和慕飛掣幾乎異口同聲地問道。
鮮於歌將破布塞進兩人的口中,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兩位主帥捆綁了起來,而士兵們還沉浸打鬥的快感之中,絲毫沒有注意到,周圍人數正在銳減當中。
參將反應過來,準備列陣抗敵的時候,整個營地上已經剩不下一萬士兵了。
看著滿地橫七豎八的屍體,大家根本分不清哪些是死在自己刀下,而哪些又是死在敵軍刀下的。
“你小子倒是趕上了好時候,若不是他們內亂,你也撿不到這麼大的便宜啊!”譚皓歌明媚的笑容裏,隱隱地透著一絲陰狠。
燕明誠焦急萬分,臉上的肌肉繃得緊緊地,忍不住問道:“然後呢?你問到什麼了?”
“抓到了主帥,必然要審問一番了。”
隻是如同鮮於歌所言,兩位主帥雖然彼此之間有嫌隙,但是麵對家**政,卻是出人意料的一致噤聲。
鮮於歌是什麼人?
他見過的風浪可比這些小小的軍官要多地多了,什麼陰狠的招數沒見過,在爾朱府地牢裏學到了那麼多東西,今天終於用上了。
兩位主帥分別被關在了不同的營帳裏,穆營軍的營帳雖然簡陋,但是殘酷刑具卻是一應俱全,當鮮於歌提著燒紅的烙鐵走進慕飛掣的身前,七尺男兒竟然麵不改色。
隻是一炷香之後,慕飛掣再也沒有力氣咒罵,全身上下冒著灰色的煙霧,而鮮於歌恰如其分地問:“韋大人,可有這麼對過你?”
“韋……韋大人才……才不會……”
“如果我告訴你,這隻是一出戲你信麼?”
慕飛掣根本沒有力氣搖頭,他的汗水打在傷口上,火辣辣的疼。
“為什麼你的陛下不讓你親自帶兵?為什麼十萬大軍走陸路而你隻能抗拒著暈船風暴的危險率先登陸?你有沒有考慮過,其實我就是在這裏故意等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