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什麼資格主宰別人的生死!”譚皓歌聽後,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話:“最應該去死的人是他!”
許大寶將手搭在譚皓歌的肩膀上,沒有手傷的右手越來越用力,他搖了搖頭說:“別動怒,要知道,這個消息一旦傳出去,單單就是寧陽城的這些百姓們的震怒,就足矣撼動整個榮鼎宮了!”
徐景澄抬起頭來:“我也隻是猜測……”
“你若是為難,現在可以選擇離開。”
“我不是為難,”徐景澄目光堅定,“我隻是想了解一下具體的情況,你們可以等我兩個時辰嗎?隻要兩個時辰,我一定能把最準確的消息帶回來!”
許大寶別過頭去,看向譚皓歌,搖搖頭道:“這件事情,你自己決定吧……”
“好!”譚皓歌斬釘截鐵地說道:“我相信你不是那種草菅人命的人,我等你兩個時辰,兩個時辰以後,若是你未到,消息可就封不住了……”
“放心好了。”徐景澄站起身來,經曆了這等變故之後,他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隻懂得吃喝享樂的紈絝子弟了,榮鼎宮裏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似乎已經離他越來越遠了…
正午時分,天氣逐漸變得炎熱,蕭舲擔心疫情蔓延,將沿街的每一處水源都嚴格控製住,有偏執一些的百姓忍不住饑渴,與士兵們廝打了起來,接到消息的譚皓歌急忙趕往現場,將鬧事的百姓關起來,同時派遣士兵嚴密監視每一處水源,一旦出現鬧事,立即軍法處置。
軍令一下,寧陽外城頓時平靜了許多,大家有條不紊地在蕭舲組織起來的簡易醫療小鋪和飲水處排起了長隊,已經連續好幾夜不眠不休的蕭舲,抹了抹頭頂的汗水,將清水又過濾了一遍。
“這種事情我來做吧。”斜刺裏伸出一雙手,將蕭舲手中的水盆接了過去,譚皓歌嫻熟地過濾著水源,同時對蕭舲說道:“你去休息一下吧,太累了。”
可是蕭舲怎麼也不肯離去,她已經沒有什麼力氣再去和譚皓歌爭執什麼,隻是她很不放心那些患病的孩子,即便是放下了手中的水盆,她仍然是走到了病房裏,孩子們一張張蒼白的小臉讓她覺得心揪。
“還是沒有起色嗎?”蕭舲探了探男孩兒的額頭,問向身邊的郎中:“看來這一味藥劑還是沒起什麼作用。”
郎中也是愁雲滿目:“這都試了第三種藥了,除了能遏製住病情的蔓延,在這些孩子身上,似乎並沒有起什麼作用,依然高燒不退。”
“畢竟是琴霜門投的毒,我真的擔心我們解不出來。”蕭舲歎了一口氣:“要是皓徹在就好了……”
司城瑾守在宮裏,時不時地向門口張望著,依然看不見有小太監的身影,他煩躁地在宮中踱著步子,康興公公看得是心驚膽戰。
門外,曹紹鈞大步走進來:“陛下,地道已經通好了,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已經在趕往通道的路上了,王爵公侯都已經收拾好細軟,順著密道趕往宮中,隻是宜清公主執意不肯離去……臣也……”曹紹鈞欲言又止,司城瑾看著他,也知道司城琳的性子,眼下並不是強求的時候,而他更擔心的是城外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