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氣若遊絲的聲音飄出來:“琴霜門垮台了,治療瘟疫的藥材也被那個丫頭給找到了,留著他,還有什麼意義嗎?”
“譚皓徹那個小子一直沒露麵,我擔心……”
拓拔煌源冷冷一笑:“那個孩子,掀不起什麼大浪的,你放心好了。”
馬車緩緩地向前滾動著,車廂裏再也沒有什麼話語。
蕭舲和譚皓徹兵分兩路,蕭舲自己順著官道一路往南,去通知最近的守軍做好迎戰的準備,譚皓徹根據白馬識途的習性,沿著大穀坡一路北上,無論戰爭是否打響,他都要確認,自己要找的那個人,是否真的在康國境內。韋和通自從出現了一次之後,便再也沒有見到人影,譚皓徹推測,他應該是去了臨近的康**營。
而同時,大穀坡一帶的燕家軍和睿精軍終於在茫茫無邊的夜色之中,看見了譚皓歌的身影。越是靠近大穀坡,譚皓歌心頭那種不祥的預感便漸漸濃重了起來,還沒等自己跳下戰馬,他便一個箭步衝上去,對著許大寶問道:“駱潼在不在這裏?”
許大寶一聽這個名字頓時頭大:“這丫頭要是在這裏,我還活不活了!”
“沒時間跟你廢話!”譚皓歌將馬繩丟給小兵,跑向軍隊之中尋找著,可是八萬士兵組成的軍隊,怎麼才能找到一個人呢?或者說,萬一那個人已經衝破了國境線呢?
他已經不願意再去想,夜色濃鬱,冷漠的月光顯得那般遙遠。
“陛下,”一個膽怯的聲音在自己身後響起,譚皓歌回頭望去,燕家軍一個小小的十夫長跪在身後,頭深深地低下去,隻聽得見顫抖的聲音說道:“屬下在清點之時,發現少了一個人……”
燕明誠頓時大驚:“什麼時候的事!少的是誰?”
十夫長更加恐慌了:“小的怕將軍怪罪,沒敢聲張,想著少一個人也看不出來,便沒有想到彙報,請將軍恕罪,將軍恕罪……”
“你說,少的那個人是誰?”譚皓歌眯起眼睛看向十夫長。
“小的……小的也不知道那人是誰,總之是個個子不高的人……肩不能提手不能拿的,本來小的在征兵的時候都不想要他,可是看他堅持……”
等不到十夫長說完,譚皓歌憤而將長劍插入途中,嚇得十夫長跪在地上不敢出聲。
“燕明誠,即刻出兵,備不住駱潼已經到了對方的領地。”
“陛下,怎麼能為了一個小丫頭貿然出兵,對方局勢尚且不明……”許大寶當即出言製止,可是他隨即發現,周圍的士兵,眼裏都閃爍著光芒,仿佛皇帝親率出征,是一件無上榮光之事,誰還會在意這場戰爭是不是因為一個小丫頭。
“陛下,蕭姑娘到了……”斥候謹慎地跑來彙報。
譚皓歌放下剛要舉起的手,看著守軍將蕭舲帶到自己的麵前,忍不住問道:“阿舲,你怎麼在這裏?”
可是幾乎同時問起話來的,還有蕭舲:“你怎麼在這裏?”
兩人停頓的間隙,許大寶終於有機會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陛下,對方駐軍多少人,後方尚有多少兵力咱們都不清楚,這個時候出征,怕是不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