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歎了口氣,沒有言語,他何嚐不知道想要和雪韻接近將會是件極難的事情。先不說二人如今也隻是初見,單單是她們口中的敵人便讓人望而生畏,隻看雪韻受傷後都能輕而易舉將自己擊飛,就可以想象出能夠傷到她的敵人有多麼強大。
秦天並不是懼怕,隻是依照目前情況,他實在無法分心去做其他事情。畢竟眼前就有一場惡戰等待著他,明日還要前往金源山脈尋找古洞。一旦成功,便要徑直前往秋水城對付趙家。
一件件事情接踵而來,讓他有些目不應暇的感覺,再加上母親的遺願,秦天如今修煉時間都覺得不夠,又豈能在此時過多糾結。
月上西樓,兩輛馬車緩緩從傭兵公會金源分會的院子駛出,徑直駛向長街盡頭的一處豪華酒樓。
不一會兒,又有十幾名行腳商人騎馬離去,直奔酒樓。
對於來來回回的馬蹄聲,金源分會的人們都沒有感到奇怪,今夜是金源分會會主寇斌接待翻雲穀分會會主張莽及傭兵一行人,院子裏有車馬走動聲極為正常。
隻有秦天所在的院子裏,淩玉芝站在桂花樹下,眸子裏帶著迷離望著星空月色,自言自語輕歎道:“該回家了。”
對於絕大部分冒險者來說,夜間的金源城,才是真正的天堂。醉生夢死、美酒佳人,他們將用生命從金源山脈中換取的金幣一枚枚塞進勾欄女人們的胸脯裏,來換取帝王般的享受。
秦天等人也是如此。
在長著鷹鉤鼻子,雙目陰鷙的金源分會會主寇斌的殷勤招待下,絕大部分行腳商人都迷失在了經驗豐富溫柔體貼的女人胸膛中,酒酣飯足便紛紛摟抱在一起,尋找地方去行那苟且之事。
站在這家名為‘盛世’的青樓二樓窗前,秦天冷眼望著有些狼藉的桌麵和漸漸安靜下來的包廂,無視幾名妓女帶著戀戀不舍的目光離去,向目光恢複清明的張莽問道:“可發現有何異動?”
張莽打開包廂房門,早已有一名勁裝大漢等在門外,見到張莽連忙躬身行禮道:“候總頭,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兄弟們連續發現了三撥夜行者,其中兩撥已證實是金源城的盜賊,還有一撥無法確認意圖。”
張莽滿意的點點頭,回頭望向秦天:“看來目標果然出現了,不過他們應該隻是明麵上的人手,以幽冥殺手的能力,一旦潛伏,傭兵護衛恐怕無法查出。”
秦天也想到了這一點,沉吟片刻,揮手道:“出發,解決後我們兩個直接進入金源山脈。”
張莽神色沉著,絲毫不介意秦天喧賓奪主。自密林中秦天殺掉三名刺客後,他就再也不將之看作一個隻有十九歲的少年,更何況秦天平日表現出的成熟也不是想裝就能裝出來的。
十九歲的八階鬥士,真實實力恐怕還要超過九階鬥士吧,若是給他十年時間,恐怕整個大陸都要知道他的名字了。
跟在秦天身後,張莽神色有些複雜的想著,他從未見過有哪家的少年會在這個年紀有如此強悍的修為及智慧。當然,他也從未見過會有那個十九歲的少年能夠在挫敗一階鬥師的刺客刺殺後,不找個地方隱藏起來,還敢主動撩撥的。
想到秦天設下的計謀,張莽不禁脊背發涼,若是那些刺客真如他所想的在鏢行門前行刺,今夜注定將會是他們明年此時的祭日。
深夜的長街深沉幽靜,與兩旁勾欄酒樓喧鬧的景象仿佛像是兩個平行的獨立空間,冰冷寂寥是人跡渺然的長街帶給人的唯一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