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天表情有些沉重,托馬西笑著安撫道:“嘿,小兄弟,你不用緊張,現在這個時候對那些盜賊來說是淡季,聽說前一段日子最有勢力的兩個盜賊團曾搶劫過一個中型商隊,卻被隱藏在商隊中的幾位高手打了一個漂亮的伏擊,損失慘重……寂靜峽穀裏麵,隻要這兩個盜賊團不出現,咱們就絕對是安全的,其他小嘍囉可不敢來啃咱這塊硬骨頭,別忘了,我托馬西可也是一位四階一段的鬥師,算是一個高手了……”
說到最後,托馬西笑了,一臉豪邁!
秦天一愣,不由得看了看這個看上去粗獷,實則心思縝密的中年大叔,他竟是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擔憂!
“小兄弟,有托馬西隊長在,你就安心跟著我們走吧,這條路隊長可是走了快十年了,從沒有出過任何差錯……恩,當然,事實上出了差錯的話,是沒有彌補的機會的……”托馬西邊上的一名青年男子笑著插了一句嘴,秦天知道他的名字,叫基岡,是護衛隊的副隊長,自身實力亦是不低,該有三階二段的水平。
“是呀,出了差錯的話,確實沒有機會彌補!”托馬西感歎著,臉上卻仍舊帶著笑意:“這些年來,我的戰友有很多很多,走了一批又來一批,但除了那些中途退出的,活下來的人卻隻有我一個,其他的倒黴蛋,不是與盜賊拚殺致死,就是被魔獸給叼走了,嘿嘿,我是最幸運的……”
秦天看著這些漢子臉上誠懇的笑容,心中不由一陣放鬆,在人情冷漠的比賽場呆久了,他早將兄弟朋友這類感情拋諸於九天之外,但今天遇見托馬西這群人,卻讓他覺得前所未有的愜意。
“額,難道這路上還有魔獸麼?”猶豫了一會,秦天還是奇怪的問了一句。
“那倒沒有。”托馬西轉頭看著秦天:“不過我們並不是隸屬於這個商隊的護衛,這隻護衛隊是我和幾個夥伴組建起來的,不過現在他們都死了,就剩我一個……有任務的時候我們就穿梭在幾個國家之間,護送商隊,沒任務的時候就狩獵魔獸賺點外快,然後去花天酒地,我們沒人知道自己會在哪一天死去,所以及時行樂是我們每一個人的第一準則!”
聽到托馬西的回答,秦天算是明白為什麼他不需要請示商隊的話事者,就能夠擅作主張將自己留下來了。
“我們是自由的傭兵,我們無所不能,我們無所不在。”基岡突然振臂一呼,大聲高叫起來。
綿延近百米的商隊頓時沸騰起來,兩百多護衛同時高聲應和,仿佛是吃了興奮劑一般,也不管那些商人是什麼臉色,一個個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大聲重複著基岡所說的那句話。
“這就是我的隊友,我的生死兄弟!”托馬西語氣中滿是驕傲和自豪,從馬背上掏出一個酒囊,拔掉塞子,仰頭灌下一大口,然後丟給秦天:“我知道你肯定能喝酒,我看人絕對錯不了。”
秦天沒有回答,也是仰頭灌下一口,辛辣的酒液從喉管滑入胃部,頓時感覺一陣炙熱火燒,似乎四肢百骸的每一個細胞都浸入了溫水之中,秦天哈出一口氣,讚道:“好烈……好酒!”
“嗬嗬,這是奧爾菲塔王國的黑麥酒,是夠烈,不過沒有西烏帝國的小清河烈,那酒本身跟名字完全是兩個極端,極為過癮,男人就要喝那種酒才知道什麼叫痛快,小口淺嚐那是娘們才做的事情,來,小兄弟,再幹一口……”托馬西又掏出一個酒囊,遙敬他身邊的弟兄夥伴,最後與秦天一起大灌起來。
商隊的中央馬車上,一個總管打扮的仆人拉開窗簾,看見外麵瘋狂的態勢和這些看上去比盜賊還要粗俗不堪的護衛,不由嚇得臉色鐵青,輕顫這語調對身邊的中年男子道:“主人,你看他們……也太沒有規矩了!”
“沒事!”中年男子搖搖頭,淡淡的道:“這風之傭兵團雖然行事粗鄙,卻極有分寸,口碑亦是極佳,不會出問題的。”
總管眼珠轉了轉,沒有再說話。
在托馬西的帶動下,秦天接二連三的灌酒,兩斤重的酒囊已經減輕了一半,他卻沒有絲毫醉意,反而感覺酣暢淋漓,這段日子以來,每天每夜他都強迫自己繃緊著神經,這種放鬆得徹徹底底的感覺,的確是久違了!
隨著酒意的上揚,秦天的心神漸漸打了開來,他不再忌諱什麼,開始與托馬西等人盡情交談,兩世為人的經驗與比賽場的十六年磨練,讓秦天心境極為寬廣,並不時語出驚人,於是,同樣崇尚自由的他很快融入到了這個風之傭兵團的小圈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