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身形甫一落地,一聲清嘯,一道光華萬丈的銀色長虹起自腦後,向秦天劈頭蓋臉地射過來,秦天大吃一驚,忙飛起陽阿劍,倉促應敵。
蘇妙想見這女子不問青紅皂白,一見麵便動手,怒道:“你這老妖婆,幹嘛打我大哥?”
秦天生怕這女子遷怒於他,將懷中小白拋給蘇妙想,道:“阿妙,你照顧好小白,不可插手。”
這中年女子一邊操縱那銀色光華與秦天周旋,一邊冷笑道:“你這小子害了我五弟,我今日要你形神俱滅!”
秦天不禁一呆,道:“我害了你五弟?你五弟是誰?”
這女子個性似乎極為暴躁,聽秦天如此說,不禁大怒,叫道:“你這欺師滅祖的孽障,你偷取紫晶元母不成,便害死我五弟姬長鯤,幸而我五弟元神得脫,事實證據俱在,你還要狡辯!”
秦天大吃一驚,喃喃道:“長鯤散人死了?”
這女子正是六闕宗一真四散之一的姬長瓊,那日姬長鯤元神逃回六闕宗之後,源源本本將事情告之幾位兄長知曉,恰好此前派中姬長卿與服侍他的記名弟子又失蹤不久,兩下一印證,原來偷取紫晶元母的少年形貌正與那記名弟子相同,加之姬長鯤已認定偷東西的少年與傷他的蒙麵人是同一個人,且身懷昔年姬伯華所留五寶,眾人聽他說完情形,不禁大驚,因為長生正逢坐關期間,因此暫由姬長坤理事,他當即立斷,下令全力追殺秦天,務必要將五寶收回。
姬長瓊雖是一真四散中唯一的女子,個性卻最為火暴,她見姬長鯤元氣大喪,如不立時重尋廬舍,便要魂飛魄散,昔日不可一世的人物,竟落的如此下場,不禁又是心酸,又是氣憤,不待姬長鯤下令完畢,已忍耐不住,當先飛起,四處尋找秦天的蹤跡。
姬長瓊見秦天神情茫然,冷笑道:“若不是你這卑鄙小人今日在此賣弄陽阿劍,我怎能這快尋到你?可見報應循環,因果不爽,我今日便要你死在我的劍下,為我五弟找回一個公道。”
秦天苦笑道:“姬前輩功力通神,我怎能是他對手?此中定有什麼誤會。”
姬長瓊道:“伯華五寶均在你手,他正是傷在那玉龍蕺下。你從何處偷來五寶,還有我三哥哪裏去了?你若是交代清楚,我便給你一個痛快。”她運足功力,卻見陽阿劍與自己的三陽一煞劍在半空如如同兩條蛟龍般糾纏在一起,竟然鬥的難解難分,心道:“這小子功力不俗,又有本派至寶在身,怪不得五弟會大意落敗。”
秦天此時心中卻叫苦不迭,他近日功力雖已大長,仍舊不及姬長瓊遠甚,幸而陽阿劍乃是大鬥師門神器,才能苦苦支撐,隻是照這情形看來,已堅持不了多久,當下叫道:“前輩請住手,長鯤散人不是我殺的,其中定有什麼誤會。”
蘇妙想見秦天似是處於下風,暗暗著急,大聲道:“你這不要臉的老妖婆,年紀這般老卻欺負一個後輩,真是不知羞恥!”
姬長瓊素日以美貌自居,尚是頭一次聽人以老妖婆稱呼自己,不禁勃然大怒,揚手飛出一道紫色光華,向蘇妙想射去,秦天見此情形,忙捏起劍訣,朝空中陽阿劍連指了指,卻見陽阿劍忽然一分為二,一道敵住三陽一煞劍,一道已疾如閃電般,朝射向蘇妙想的那道紫色光華迎去,這分光化影之術尚是最近才學會,想不到這麼快便派上用場。
姬長瓊也是暗自詫異,這少年功力實是不低,那玉龍蕺威力還在陽阿劍之上,便是自己也深為忌憚,不知這少年為何還不放出,為防夜長夢多,還是速速解決他為妙,當下長嘯一聲,自體內湧出大片火紅形如火焰的光華,化作數十隻形如雲雀的東西,朝秦天怒嘯著撲去。
秦天隻覺壓力狂增,身形急退,他知道這是六闕宗的絕技之一:七寶兜檀神焰,姬長瓊早已練至化形之境,遠在姬長鯤之上,自己功力雖已大長,好些功夫還在起手階段,手中剩下幾寶似乎並無防禦功能,一時捉襟見肘,情形危險至極。
蘇妙想雖然立處較遠,也覺壓力驚人,且有一股灼熱的熱浪翻滾而來,燙人之極,連頭上發絲也卷曲起來,不禁擔憂身在中心的秦天的情形,大聲叫道:“大哥,你情形怎樣?”
秦天勉力支持,道:“不用擔心,還支持的住!”
卻聽姬長瓊尖利長笑道:“是麼?小子,還有呢。”卻見那數十隻火紅的雲雀忽地聚集到一起,一聲悠長的鳴叫聲震動山穀,一隻數十丈高的火鳳在火焰的簇擁之中,朝秦天猛撲過來。
蘇妙想見那火鳳已然撲到秦天身前,他雖是運足全身真元相抗,卻似依舊難以抵擋,“轟”地一聲,沒於那火焰之中,不禁一聲驚叫,向秦天撲了過去。
姬長瓊哼了一聲,道:“也不過如此。”正待撲上前,順勢結果了這卑鄙小子,卻見那功力似乎極低的黑臉小子忽然身形急閃,刹那間已騰挪至秦天身邊,一把抄起秦天的身體,鬼影般閃了幾閃,身形便消失不見,以自己的功力,竟然也看不出是什麼身法,不禁暗自納罕,自己先前竟似遺漏了這黑臉小子,這小子的身法如此怪異,一時也想不起屬於哪門哪派的功夫。那小子中了自己的七寶兜檀神焰已是必死無疑,隻是卻不能如願得到伯華遺寶,想起來便覺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