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龍嘿地一聲,緩緩道:“飛升?不錯,我原本在萬年前便應飛升靈空大鬥師界了。”他麵上陰霾遍布,沉聲道:“誰又曾料到,以我敖龍之神通修為,竟會在這地底一困便是萬年之久?一萬年,我可是早已受夠啦。”
秦天隻覺越來越是不妥,沉聲道:“如若你確是敖龍,所謂的你萬年前留下的謁言,豈非都是子虛烏有了?”
敖龍冷冷笑道:“若不是如此,怎能騙的你這小子下來?玉清那丫頭說的話天衣無縫,便是我若是事先不知情,也會被騙過哩。”
秦天隻覺一陣寒意徹骨,想不到蘇妙想所料竟然成真,那敖玉清果然騙了自己,澀聲道:“那所謂的地火浩劫,也是並無其事了?”
敖龍歎息一聲,道:“傻孩子,若不是如此說,你怎會相信?”
秦天此時心中已漸漸冷靜下來,緩緩道:“你們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目的?以晚輩之本領功力,敖宮主如想為難於我本是手到擒來,前輩更是修煉萬餘年,身份地位尊崇無比,卻又何必使出這等欺瞞手段?”
敖龍笑道:“你說的不錯,我們確使了一些欺瞞手段。所謂一飲一啄,皆有前定,旁人既曾如此待我,我今日便以此還諸於人,你隻能怪自己運氣太差啦。”
秦天怒氣暗生,隻覺這些所謂前輩高人竟然如此卑鄙,當真叫人萬萬料想不到,哼了一聲,道:“敖,你在這地底潛修萬年之久,若是有人也曾騙過你,你需當尋那事主才是,為何卻將手段用在我這無名小輩之上,以你身份,不覺羞愧嗎?”
敖龍哼了一聲,道:“我為何要羞愧?那對我使出卑鄙手段,害我困在這地底萬年之久,無法飛升的那幾人早已在萬年之前飛升靈空大鬥師界了,你既身為事主之一的隔世弟子,且又身懷我昔日所用至寶通天犀導,我不找你卻又找誰去?”
秦天不禁一呆,道:“你是說那姬伯華便是害你的人之一?”
敖龍眼中閃過一簇怒火,道:“若不是他,我怎會困在此地萬年之久?想不到老天開眼,竟讓他的隔世弟子落在我的手上。”
秦天見這老人咬牙切齒,心中一凜,道:“敖既是那通天犀導的原主,晚輩便原物奉還便是,敖是前輩高人,又何苦與晚輩為難?”
敖龍嘿嘿一笑,道:“我既得回這犀導,這牢籠一般的密室便再困不住我了。我功行早已圓滿,出去之後,立時便要飛升。我既已等了萬年,倒也不急在一時,便將此事的來龍去脈說於你知曉,免得你這小子死了還要做個糊塗鬼。”
秦天到此地步,倒也坦然,道:“我正是有些不明白此事的前因後果,便請前輩一一說來。”
敖龍道:“若要說起此事的起因,倒是與這一位有關。”他伸手向身旁一指,秦天這才注意到,原來在這石室之中,除敖龍之外,位於角落處尚躺著一副骸骨,隻因角落處光線暗淡,注意力又一直放在敖龍身上,才沒有發現。
敖龍沉吟良久,方道:“此事還需從兩萬年之前的大鬥師魔之爭說起,那時我雖還未出世,但師長一輩大多曾經曆過這一劫數,我修煉入道之後,便時常聽他們提起,因此大致情形倒也不算陌生。”
“我輩修煉之士,自來力圖做到清淨無為,無欲無求的境界,方能有所進益。雖說各派修煉方法各有不同,其本旨均與此類同,此乃修煉大道,若脫離了這一宗旨,已是大違修煉之本意。魔道的出現需上溯到三萬餘年之前,那時有一幹修煉之士因修煉多年均無精進,可笑的是這幹人不怪自己資質駑鈍,卻對修煉的本旨起了懷疑,由此開始尋找一條新的修煉之路,經多年修煉,提出了一個與前者截然相反的修煉理念,因這一理念與修煉之士講究清淨無為,無欲無求的宗旨大相徑庭,已大違修煉之本意,因此被世人稱之為魔道,自此這幹人便誤入邪道,最終墮於萬劫不複的深淵之中。”
“魔道之人對已身欲念性情從不克製,凡事率意而為,完全以一己之性情喜好行事,由此暴戾的越加暴戾,貪婪的越加貪婪,漸漸成為修煉之士中的害群之馬,與正經的修煉之士矛盾也越來越大,彼此之間的衝突也越來越是激烈,到了兩萬年之前,彼此之間的衝突終於達到頂點,大鬥師魔之間的一場大戰,由此展開。”
“這一場大鬥師魔大戰斷斷續續持續了兩千年之久,魔道之輩一來所習並非玄門正宗,二來在這楚界之上畢竟不及修煉勢力龐大,因此最終一敗塗地,落的個全軍覆沒的下場,連魔道世代盤踞的老巢歌樂洲,也於此役中陸沉於海,自此楚界之上隻剩下了三座大洲,再無四洲之說。”
“雖說如此,各大修煉門派在這一場大戰也是元氣大傷,直到一萬多年之前,方恢複了一些元氣。”
“我修煉之時約在一萬三千餘年之前,大鬥師魔之戰我自然無緣得見,昔日的魔道早已煙消雲散,若不是長輩們偶爾提起,誰也不會知道在兩萬年之前,竟會有這一場驚天動地的大鬥師魔大戰。等到曾親身參與那次大戰的一幹前輩們飛升之後,知道這一事的人更是鳳毛麟角,所剩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