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正自沉吟,場中卻在此時變故突生,原來易彩林久攻不下,終於怒氣勃發,斷喝一聲,全身真元頃體而出,貫入那離火劍中,離火劍在易彩林真元灌注之下,登時紅光大漲,周身煥發出明滅不定的赤紅色火焰,似是一根被燒紅了的巨大燒火棒一般,空氣之中登時熱浪翻滾,眾人都覺一股股熱浪撲麵而來,卻見場中空間似是扭曲了一般,身在熱浪中心的二人也已是汗珠滿麵,顯見這離火劍這一瞬間爆發出的熱氣,實是驚人無比。
秦天心中也是暗自詫異,心道:“以這位易姑娘的火暴脾氣,運用這離火劍倒是適合無比,也隻有如此,她才在功力不足的情形之下,尚能激發出離火劍的第一層威力,倒看看這少年如何應付。”
易彩林與成衢崖對敵之時,紫陽一直微笑不語,到此時方微微色變,已看出易彩林所用大鬥師劍來曆,竟似是昔年明霞島的鎮派之寶離火劍,當下朝成衢崖傳聲道:“衢崖,離火劍威力非同小可,你千萬不可輕敵。”他雖知離火劍威力,卻未想到以易彩林功力,尚不能全力發揮其威力,因此才會一時情急。
事起倉促,一時之間,成衢崖也是不及防備,隻覺胸口一窒,差點被突如其來的熱浪熏的背過氣去,當下急忙暗自調息,急速運用真元,方才緩過氣來,隻是麵上被熱浪灼的滾燙無比,甚是難受,到這時終於收去輕視之心,體內隱藏真元毫無保留傾盡而出,轟然一聲巨響,此番一白一紅兩道光華碰撞之威與方才大不相同,交擊之時火星四濺,聲勢甚是驚人。
明霞島眾人在一旁觀戰,見易彩林如此功力,心中均是又驚又喜,隻是見場中二人此時已陷入苦鬥之中,不免又是忐忑不安,隻不知這二人究竟誰會取勝,左雲燦,木元平等弟子尤為心焦,心中砰砰亂跳,生怕易彩林會有什麼閃失。
卻見場中二人此時似是身在火窟之中,不但全身早已被汗水浸透,且毛發都已被熱浪灼的卷曲起來,兩道光華每一碰撞,便發出巨大聲響,且火花四射,火星甫一落地,便竄起一道道火苗,似是下了一場火雨一般。
隻片刻工夫,成衢崖雖是功力較高,所用白色劍光本質畢竟不如離火劍,漸漸落於下風,成衢崖心中暗暗叫苦,隻覺自己所用劍光在離火劍灼燒之下,似是要融化了一般,隻怕此戰無論勝還是敗,自己這柄與心靈相合的大鬥師劍都嚴重受損,即使重新祭練,也回複不了原來威力了。
他正自心痛,忽聽易彩林一聲怒喝,素手一揚,離火劍又已再次變幻,幻化成一條巨大無朋的火龍,朝自己怒嘯著衝來,成衢崖見那離火劍似是一條口噴火焰的巨龍,隻嚇的目瞪口呆,一時間呆在當地。
紫陽見情勢不對,正欲飛身解救,忽然神色一動,強自收住飛身出去的勢頭,卻見離火劍距成衢崖僅有數丈開外,忽自光華暗淡,已恢複了本相,朝地麵上搖搖晃晃墜去,原來易彩林強自運用真元,到此時終於堅持不住,眼前一黑,已昏倒在地。
這刹那變故橫生,到易彩林體力不支暈倒在地,明霞島眾人無不大驚,均飛身朝易彩林撲去,成衢崖此時方驚魂稍定,隻是他見眼前此等情形,一時間不知自己算是勝了還是敗了。
周通將易彩林抱在懷中,暗自查看,已知她不過是有些脫力,倒也並無大礙,心中稍定,歎息一聲,道:“這第一場是我們敗了,不知第二場卻又派誰出場?”
紫陽橫了仍呆呆立在場中的成衢崖一眼,道:“你還呆在那裏做什麼?沒聽見是你勝了麼?”成衢崖登時麵紅過耳,羞愧無比,無精打采走回去,再無方才神氣。
他心知方才勝的甚是僥幸,若不是易彩林在最後一刻力竭,隻怕敗的非但是自己這一方,成衢崖且有性命之憂,到這時再也不敢小覷明霞島這一幹弟子,轉過頭去,朝立在自己身後的一名弟子道:“盡謀,你來比試這第二場,此番尚需小心,務必在這一場取勝。”自己這一位弟子功力遠在成衢崖之上,派他出場,取勝當無問題。
周通此時卻是心中遲疑不定,他朝明霞島數名弟子身上一一掃過,卻見人人麵上均是躍躍欲試的神情,隻是他心知以此時來說,這幾名弟子隻怕已無一人能勝過易彩林,自己倒是派誰出場才好,心中暗自盤算,忍不住轉頭朝秦天看去。
秦天微微一笑,道:“師祖,元平師弟稟賦過人,這第二場派他出去,應該甚是妥當。”
周通不禁一怔,卻聽秦天傳音道:“前輩但請放心,我傳他的玄冥心法對於遁形之術最有助益,到時即使不能取勝,也可借身法與之周旋,絕無落敗之虞,那紫陽方才既說平局算是他們輸了,這一場我們自是大有勝算。”周通心中一喜,仍有些半信半疑,隻是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隻得苦笑道:“元平,你便與青宸派高弟比試第二場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