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不丁地就問出這麼一句話,讓正在與青霜說話的苗小嘟都愣住。

苗小嘟抬起頭望了他一眼,低語,“難道我該殺了你才是?”

這個問題,青霜之前就問過,她也早就回答過青霜。隻是每一次麵對這個問題問出來的時候,苗小嘟她心底的那種不甘與憤恨,其實也並沒有消散殆盡。那種殘留的恨意還在,幸虧有了信仰的強大力量,告知了她什麼是該做的,什麼是不該做的,她才沒有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

“難道不是麼?”墨言哲又繼續問,他很想知道,苗小嘟到底在想什麼。

畢竟兩人的生活經曆完全不同,所處的世界也不同。若非一場意外的穿越相遇,就更本不會有麵前的場景。終究思維的方式不一樣,怎麼想也是想不明白。所以,他才會如此問,他很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這也是他常年生活在追殺與算計中,潛移默化中的思維慣性。

青霜呆在了她的肩上挪了挪身體,保持了沉默。

苗小嘟轉過視線,低頭望著自己的腳尖,“第一,我做不到見死不救。第二,我若是殺了你青霜必然很難過,然後它會繼續來追殺我。我不想活在那種追殺與被追殺的日子裏。”說道這裏,她輕聲歎了一口氣,“最後一點,我在後山曆練的時候,你代替我受傷。那一刀很嚴重,我知道。你也算是救了我,扯平了。”

墨言哲聽到了這樣的回答後,安靜地闔上了眼,胸口上的刀傷傳來了強烈的灼燒感,疼痛讓他有些精神恍惚。

房間裏安靜的隻聽見呼吸聲,以及一聲低低的“是麼?”

那是一聲很弱很弱的語調,像是做夢人夢中說的夢話,似乎還帶著一點不解與疑惑,更多的卻是茫然。仿佛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才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苗小嘟聽了,長長的鬆口氣,“我被你帶到了涵澤門,盡管沒有任何靈力,完全就是一個普通的凡人而已。可至少我沒有被受到別人的瞧不起,也沒有遭受過底層弟子遇到的那種苦楚。在我生病的時候,你也照顧過我,我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她的話語聲很低很低,雖然這話是對墨言哲說的,更多的又像是她在喃喃自語,對自己的內心說。

“這樣啊。”聽完了她的回答後,墨言哲又是一聲頹靡的話音。

苗小嘟卻是不再回答了,她從那階梯上起身,轉身朝著樓上走去。因為就在剛才她在回答墨言哲他的問題的時候,再次感到了搖晃。想來是外麵那群尋仇的家夥又在做什麼了吧。她不喜歡血的味道,所以她準備到第二層的房間裏呆著,順帶集中精神看看,這外麵跟來的人到底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