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問題問的太快,也或許是光顧著麵前那口鍋的問題,青霜與苗小嘟都忘記了一個大事,墨言哲傷口處的血裏,帶著追魂香的味道。

隻要這個味道被嗅到,他們就會立刻招來追殺的人。所以,當青霜與它的主人在仔細看苗小嘟手中額金剛撅的時候,那追魂香的味道早就已經飄散了出去。等他們問的差不多的,那追殺來的人也出現在了天際。

此時此刻,天際已經泛白。

苗小嘟、墨言哲並青霜兩人一羊站在距離那布陣的山坳處不遠的山崗上,雖然這一處沒有陣法,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換名振成道人的元嬰修士在這裏做了什麼手腳,總之,就是在他們離開了苗小嘟那一口能夠隔絕氣味的鍋之後,追殺就來了。

“哦,青霜,你看那邊!”苗小嘟仰頭望著天際泛白處出現的黑點,不妙之感湧上心頭。

“哦什麼哦,還不快上來?!”青霜氣急地喊道,它早已化作真身,圓滾滾的雪白身軀正跪伏在地上催促著苗小嘟趕緊逃命。

還真的是烏鴉嘴!

苗小嘟頭一次對肥羊這張說好的不靈,說壞的就靈的嘴巴默默吐槽。

她利索地翻上了胖盤羊青霜的背後,還未坐穩,青霜就飛速地踩著雲頭飛上了天。若非墨言哲拉了她一把,保準從青霜背上給摔下去還得摔成肉泥。

天空上罡風猛烈,苗小嘟與墨言哲並肩側身坐在青霜背脊上,朝著沒有人追來的方向奔去。

青霜真正急速飛起來的時候,腳程很快。它也不忘記給苗小嘟一個擋風的結界,隻是墨言哲身上的血氣與血氣裏的追魂香,讓它很是頭痛,身後怎麼都甩不掉尾巴。苗小嘟的眼力沒有它好,隻是遙遙地就看到,天邊就是有一個黑點緊緊的跟著,像狗皮膏藥成精了一般,怎麼都躲不開。

見狀,苗小嘟轉過頭來望著他,主動開口問與他並肩的墨言哲道:“喂,我能把你裝到鍋裏去麼?這樣跑下去,還是甩不掉後麵的人啊!”

墨言哲臉色又變得蒼白起來,他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問道:“好,需要我怎麼配合?”

苗小嘟愣住了,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用言語描述才好。隻是在墨言哲問話的那時候,緣覺的空間法器又一次在她的掌心裏化作了一口與剛才一模一樣外形可體型卻縮小到了隻有碗口大小的鍋。她把這鍋放在腿上,轉頭望了一眼墨言哲,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墨言哲呢,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隻是安靜地閉上眼,口中默默一段咒語後,他便消失在苗小嘟的身邊。

在他身形消失的那一刹,苗小嘟的腦海裏傳來了他的聲音:“多謝!”

青霜知道了他們兩人的對話,便問:“苗小嘟,現在我們去哪裏?”

“喂,我們現在要去哪裏才好?”苗小嘟聽了青霜的問話後,決定還是問問鍋裏的某人。

呆在這法器幻化的鍋裏,墨言哲再次回到了底層房間裏的那張床榻上躺著休息。雖然剛才傷口有些止住了,可是現在仍舊無法愈合,時不時地有鮮血溢出。隻是這一刻,他卻感到了安心很多。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在自己性命有關的時候,這個叫苗小嘟的小丫頭,沒有對他下殺手還伸出援手救他,光是這救命之恩他就難以償還了。正欲準備闔眼小憩一會兒的時候,卻忽然聽見房間裏又傳來苗小嘟的問話。

想到了還在逃命途中,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思考這個問題。涵澤門的宗門是不能回去了,能安全落腳的地方又都是荒郊野外,不能找到解赤穗草毒素的霍焦草。若要找霍焦草,就隻能去有修士聚集的坊市,門派的坊市是萬萬不能去的。如今,唯一能去的,便是這綺瀾修真界大陸上靠東邊的散修坊市赤陽坡坊市去尋尋看。至少在那一處落腳,還比較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