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向來獨來獨往慣了,他的居室單人一室,他吃飯也是單人一地兒。
此刻,老大正端著一碗黃黃白白的舵鳥蛋就著一瓶什麼酒喝得酣暢淋漓。
看著他那樣,大家當然都目羨耳熱起來,醜醜和遊魚朝著老大的那邊示意了一下,於是鬼頭在吃到半肚子飽的時候向秋果做了一個搶東西喝的姿態,秋果會意,兩人象兩個蓄謀已久的陰謀家不緊不慢向老大走去。
“老大,還有酒麼?我們哥兒們也想喝幾口。”老大正喝得酣暢,心裏還想著什麼事,冷不防被這聲音嚇了一跳,手一哆嗦一股酒從杯中已溢了出來。
“那那那……你們這是要怎麼?”老大為手中的那點寶貴的酒撒了一些而婉惜。
“老大,別小氣,如果有就分給我們一點好了!”
還沒有等秋果開口,得,他這個在老大眼中較為紮眼的人物卻一句接著一句跟老大說話要酒了,那天還差點跟老大為一句話一些小事拚打起來的一個人,他好象忘記那回事了,但是他忘記並不意味著老大也會忘記,並且老大做為一地盤的霸主,他能不計較什麼嗎?
鬼頭說出這些話來估計不如由秋果姑娘說出起效用,可是鬼頭就是這麼一個人,什麼事都不能藏在心裏太久,藏久了有點自己跟自己慪氣,更是自已把持不住心裏的秘密,更何況有秋果姑娘在旁——秋果姑娘可是老大團團轉著保護的一個人,所以他仗著秋果在旁的膽兒就那麼肆無忌憚地說了,沒有想到自己的地位如何,該不該說這話。
老大慢慢呷著酒,嘴裏餘味無窮地啊了一口,然後抬起頭來看看這兩個敢明目張膽地向他要酒喝的人。
“怎麼偏偏是你要酒喝?”
“大家也想喝啊!”鬼頭沒酒喝這幾天嘴裏都快憋出蟲蟲兒了,想也沒想就說。
老大在客艙一邊的陰涼地上站起來,那張臉在陽光下顯得微紅,提著手中的酒又酩了一口,又晃晃半瓶子的酒,那酒在酒瓶裏打著漩渦兒。
“沒有了!就剩這點了!”
老大象沒有看見人似的,自顧自個兒又喝了一口酒,然後也斜著眼睛看了鬼頭一眼,決意是不肯給人了。
秋果在一邊看他那樣,還想企圖在老大晃蕩的動作中找出一點大家能夠喝到酒的理由,吭了一聲。
“老大,能不能分給大家一點,這酒還有嘛……”
老大看看她,看看鬼頭,似乎有點為難,晃晃手中的那麼一點酒,說:“這麼一點兒,該那個喝?不喝沒事,一喝便有事。”
“可是……”
秋果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被老大立即打斷了:“在我這兒沒有可是而講。”
秋果對於老大的威嚴不象大家那樣有所顧忌,老大和她說笑慣了,她喜歡和他明著說,而且是直戳戳地說。
“老大啊,你不講理!”
“記著啊,這兒是我的地盤,我的地盤我做主,你們啊,該幹嘛事幹嘛事,別瞎攪和。”
老大說完竟然揮著手攆他們,好象他們是一群不能與他入流的小貓小狗般。
看秋果姑娘的說話也頂不了事兒,鬼頭隻好悻悻地收回了嘴裏的一些埋怨話,那個眼巴巴的心思。他知道他的埋怨話說出來,百分之百要鬧不和氣。
秋果姑娘看老大一個勁地猛灌,一時遏製不住心裏的惱怒,一下衝上去,對著老大手中的酒瓶就搶奪,老大一個不防,酒也灑了,瓶也被奪了。
“你你你,你……這個娘們想造反麼?”老大的舌頭打著結說。
“造反怎麼了?你這樣,我還要想罰呢!”秋果姑娘看看奪過來的酒,已經撒潑了一些,瓶裏已經沒有幾滴了,有點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