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超正說的津津有味之時卻聽後麵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這個聲音雖然不那麼高,但是卻道出了眾人的心聲,引起共振。
“你們高談闊論能當飯吃麼?現在啊,我可餓的肚子咕嘟亂叫呢!誰替我填飽肚子?誰幫我弄點吃的?給我一塊燒餅或者一塊肉也行!”
慢騰騰的聲音,拖著長調,象唱歌似的,又滑稽又好笑。
林超回頭一看,竟然是醜醜!他正斜斜的倚在哪兒,懶洋洋的樣子,好象饑腸轆轆的難受樣已經侵蝕到他渾身的每個細胞,他為此難受,為此耗盡體力,從一個颯爽英姿的小夥子一下子變成了力竭身疲的難民,而且是瀕臨某種絕境的危難分子。
因為他的眼裏滿是饑渴。
大家不聽他的話感覺饑餓還可對付,聽他這麼一說,那饑腸轆轆的感覺就象洪水猛獸般一下子都撲了過來,一時誰的肚子也造反了,這個嘰哩咕嚕響,那個也是嘰裏咕嚕響,都下意識地捂住了肚子。
幸好此時的鬼頭在上坡之前已經跟林超各自偷吃了一點肉,林超雖然吃了不到鬼頭的三分之一,但是,他感覺肚子裏確實不象剛才餓得那麼厲害了。
照以往,鬼頭那張嘴還會說出一些什麼來,但是此時的鬼頭是吃過兔肉的,所以倒成了免開尊口的一個君子樣。
胡大牛他們就不同了,因為他們從早上進食後一直堅持到現在,一路之上,他們不停地走啊爬啊,肚子裏的那點東西不知什麼時候都消耗殆盡了,換句話說,他們現在是餓得前胸都貼著後背了。
但是老大不開口隻好忍著。
秋果姑娘好象也餓得夠嗆,若不,她的那張嘴早嘰嘰喳喳地說個沒完了。
現在,她正蜷曲著身子半癱在一塊大青石上,頭發篷亂了,衣服也七扭八歪,而且連棲息的地方和方式也不那麼講究了,她竟然一下子朝天躺在哪裏,慘叫連連:
“老大,你是不是準備餓死我們啊!?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這樣下去,我們回去時就剩一個骷髏了,渾身哪裏有肉?”
秋果姑娘躺在哪兒猛眼看上去就象一個什麼都不講究的逃荒婆娘,四仰八叉著,要規沒規,要矩沒矩,哪裏有半點的淑女形象?
胡大牛在一邊搖著一個大手帕,也附和著:“老大,我們餓得都走不動了,看來,我們還是吃點東西再走。”
看著七零八落著的大家,大家都東倒西歪的,好象真的需要吃點什麼了。
但是吃什麼呢?老大似乎為難,下意識地看看遠處尿尿的雄叔。
然而他知道雄叔不會做出無米的飯來,於是搖搖頭。
這次出發之時,老大還是照例,每人發了七塊餅幹,而且特別強調一天一塊餅幹。
所以聽到胡大牛和秋果的話,老大按照以往的慣例揮著手命令:“好了!既然大家要休息,那我們就休息一會兒,我們吃點餅幹,喝點水,休息一會兒繼續趕路。在這裏,我強調一點,無論怎麼艱難,大家還是遵守紀律,一天吃一塊餅幹,一頓吃那麼一小塊,知道了嗎?上次,聽說出現過這樣的事,一個哥們竟然把七天的東西一下子都吃到肚子裏,還嚷嚷著不飽!我提醒一次,我們的餅幹是軍需物品,吃的東西都是科學特製而成,你吃一個和吃十個的效率是一樣的,這餅幹隻是維持你生命的營養成份不丟失,但是並不意味著狠命吃下去就能填飽肚子!你們可能吃上二十塊也不會飽的,所以大家還是節儉一點,拋開饑不可救的辦法,遵守紀律為好。”
老大這樣說,大家都不由自主地看看鬼頭,一時回想起鬼頭那回的情景,莞而一笑。
鬼頭吃完了“小灶”,肚子裏自然不餓,雖然身子有點累,但他樂悠悠地正美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