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久沒睡了?”劉旭將手上的走著合上,“再睡兩個時辰天就亮了,睡了這麼久,想必一路上都沒有怎麼休息過吧?說實話,聽到你父親來的戰報說起你也去了戰場之上,我還挺詫異的。”
“有什麼好詫異的。”莫子玉坐了起來,“我的父親跟兄長都在戰場之上,我去幫他們不是挺正常的嗎?”
“你說得對。”劉旭挑了挑眉,“還要在休息一會兒嗎?”
“不了,睡夠了。”莫子玉說道,“拓跋餘被活捉了,父親不會放過他的,也算是為你報仇了。”
“你專程為了給我報仇去抓的拓跋餘?”劉旭嘴角一勾,笑眼看著麵前的女人。
“說什麼呢!”莫子玉將眼光轉到了一旁,“我是為了大局著想,才不是為了個人恩怨。”
“你的傷勢呢。這麼久接連趕路,傷勢現在如何?”劉旭關切的問道。
莫子玉動了一下受傷的肩膀,說道:“還好,沒什麼大礙,不必擔心的。”
頓了頓,莫子玉又道:“對了,我這一次回來是為了齊幕煊的事情。”
“等天亮之後,跟我去見見他吧。”劉旭說道。
“昶清現在怎麼樣?我聽說謝彗那姑娘……”莫子玉說道,“他還好嗎?”
“說實話,不是很好。”劉旭說道,“他是真心喜歡那姑娘,麵上倒是看不出什麼來,還是跟往常一樣,不過越是這樣,我就越是擔心,這心裏麵指不定有多苦呢!有時候我也在想,要是當年我堅持一下,不妥協,堅持為他將謝家丫頭定下,或許現在一切都不同吧,也不會有這些變故了。”
莫子玉垂眸歎了口氣:“世事無常,誰能夠知道後麵的事情呢。天亮之後,我先去看看他吧。都這麼晚了,你還不睡嗎?”
劉旭瞧了那空著的半邊床,笑問道:“你要我睡哪兒?要不你往裏麵挪挪?”
他本是一句玩笑話,沒有想到莫子玉真的往裏麵挪了一些,空了一半的床位給他。
劉旭深深看了莫子玉一眼,嘴角的笑意更深,怕她反悔似的,立即鑽了進去。
一股寒意鑽了進來,莫子玉打了一個寒顫,往牆邊的方向挪了一下,垂眸說道:“你快休息吧,天快亮了。”
“那你呢?”
“我就這樣,我想想些事情……”
莫子玉的話還沒有說完,劉旭便是抱著她一起躺下了。
莫子玉正想要說話,劉旭一隻手指覆蓋在了她的唇上,在她的耳邊說道:“別說話,朕很困。”
說著,他將腦袋往莫子玉的肩窩鑽了一下,隨後便是睡了過去。
耳畔很快傳來了他均勻的呼吸聲,莫子玉緊繃的身體健健放鬆下來,她略微轉身看著身旁的男人,他的眼角已經有了些皺紋了,數年的時光,在他們的身上都留下了不小的印記。
他們兩人兜兜轉轉的,原以為是老死不相往來的,未曾想現在又到了這一步來了。
那麼接下來呢?他們又將走向何方呢?
劉旭在設變沉沉的睡去,但是莫子玉此刻卻沒有睡意了,她設想著自己跟劉旭的未來。她無法再欺騙自己,他們依然是彼此相愛著,但是又能夠如何呢?他們眼下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
對與莫子玉來說,再入宮,為他的妃子,甚至做他的皇後,她都不願意,她不想再被綁在這個小小的皇宮內,她的心在天下。而他注定是一代帝王,又豈能夠要他放棄現在的權勢與抱負,跟她流浪天下呢?
外麵的天色已經漸漸明朗起來,屋內的蠟燭燃盡,隻留下一縷青煙。
莫子玉慢慢的側起身,細看劉旭的睡臉,在他的眉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你偷親我?”劉旭低低的笑了起來,他的胸膛輕微的震蕩著,可見她此刻愉悅的心情。
莫子玉可就囧了,她隻好抵死不認,咳嗽了一聲:“誰偷親你了?”
“都被我抓到現行了,還不承認?”劉旭笑著起身,然後點了點自己的嘴唇,閉著眼睛說道,“不必偷親,我允許你親我,來吧!”
莫子玉更囧,一腳踹了過去:“你做夢了!”
“哈哈哈!”劉旭愉悅的笑著,“不逗你了,吃完早膳,你不是還要去看昶清嗎?你先去,朕處理一些事務,然後朕會派人去接你,咱們一起去見見齊幕煊。”
“行。”
劉旭拍了怕手,隨後宮人們便是端著洗漱用具與早膳入內。
伺候劉旭的這些宮人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他們陛下與一個女人共度了一夜,他們倒是沒有多少詫異,隻是低著頭做自己的事情。
洗漱完畢,兩人一道吃了早膳,隨後莫子玉便是直接去了東宮。
劉昶清一向自律,這會兒正在院子裏麵練習武藝。
莫子玉見此,便是從旁拔了一把長劍,飛身上前與他過招。
他開始還以為是刺客,吃了一驚,看清楚來人之後,便是麵上露出一抹喜色:“你怎麼來了?”
“別分心,咱們過過招!”莫子玉說著便是朝著劉昶清襲去。
兩人過了十來招,劉昶清歎道:“我是從小練武,這功夫竟然還比不過你!”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的資質很差嗎?”莫子玉將長劍扔到了一邊,“我受傷了,不能夠跟你打下去了,下一次等我傷勢好了之後咱們再切磋吧。”
“你受傷了?”劉昶清大驚,“怎麼回事?”
“還記得那個打傷你父皇的拓跋餘嗎?”莫子玉說道,“我剛剛從戰場是回來,那拓跋餘被活捉了,我這傷便是因為抓他弄得,不過沒關係,不是什麼嚴重的傷勢,休息幾日就好了。”
兩人一道入了內,劉昶清讓宮人奉上清茶。
莫子玉喝了一口茶,看著劉昶清說道:“昶清,你現在還好嗎?”
劉昶清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隨後苦笑了一下:“沒什麼好不好的,不過是回到了以前的樣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