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發表後,果然在我們班以至於整個高中得到了不同凡響的反映,大家一直以來的“畸形眼”,一夜之間升華到了“才女”。
我帶著一股自信走在校園裏,昂首挺胸行走在人群裏。我有意無意間總能感覺到投射過來的崇拜的眼神。
那天我和穎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手裏各自拎著打滿水的熱水瓶,前方隱隱傳來幾個男生嬉笑的聲音,我心想:真是豪放,居然可以笑的這麼無所顧忌,不知道是何方神聖。
誰知居然是那群討人厭的高三痞子學長們,那幾個男的一見到美女,各個激動地像喝了雞血一樣一擁而上。
穎一共提了兩個熱水瓶,結果一秒不到就都被他們搶了。
而我,卻無人問津,吃力的拎著沉甸甸的水壺,他們都直接無視了。我一臉鬱悶,內心血流不止,小小的年紀更是體會到了什麼叫長相決定待遇。
“喲???這不是畸形眼嗎?”一句玩笑話飄進我耳朵。
我身軀微微顫抖,心想:造孽啊,都好久沒聽到這幾個字了,是誰?是哪隻孽畜?
我尋著聲音,仔細一看,丫的,原來就是上次把杯子裏水潑我身上的男人,看看,那德行,那頭發長的跟一窩韭菜似的。
我淩厲的眼神的撇向那男人,嘴裏不屑道:“切,你長的像韭菜搓樣的男生????”說完,還對他吐了下舌頭,做了個鬼臉。
其實那男生長的還是可以的,不過被我這麼一說,他那白皙的臉黑了不少,嘴角微微抽搐了下。
我一看,樂了,心想:你丫估計是這輩子第一次光榮的得到這個稱呼吧。
其餘幾個男生一聽,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起來,一個高個男生拍著那韭菜男的肩膀說:“哥們,你是韭菜啊?韭菜?啥時候整形成韭菜的?”
這下,那男生的臉是徹底黑了,其實,這男生長得不賴,濃眉大眼,棱角分明,看上去男人味十足的,身高也可以,我初步目測了下,至少有個一米七八的樣子,不屬於二等殘廢。
哎???可是誰叫他先損我的,真是的!我心裏感慨。
那韭菜男腳步遲疑了下,居然一手抄起了我手裏的兩個小型水壺,在碰到他的手的那刻,我隻覺得心跳加快了,腳步停頓了,自己石化了。
我迷惑的看著他的側臉,卻看不出所以然,這人心呐,還真是高深莫測,三秒鍾之前還像仇人,現在那丫居然這麼好心幫我提水壺。真是男孩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也是個謎。我搖搖頭,趕緊小碎步追上了他們幾個人。
我是不知道穎到底跟他們中間的誰在“學習交流”,隻知道,反正穎每天書信那往返的頻率是很穩定了。我初步算了下,貌似是高三學長哥哥中的某人,每天一來一回書信肯定是有的。其餘還有別的年級的男生送的書信,零散的每天也是一封兩封的樣子,當然相比較剛開學,現在已經少了很多。我無數次的告訴穎,做人要低調,低調懂嗎?穎總是當耳邊風,並且經常回給我一句話,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我當時那個心情就如同當年呂洞賓被狗咬了。
不過,俗話說,屋簷上的瓦也有翻身的那天,柳暗花明也會又一村。
當一封本市一流重點A高中的信封上寫著,“安小靜收”,閃著無數顆桃心的信封握在我手裏的時候,我隻覺得世界是如此美好,陽光是如此燦爛,空氣是如此新鮮。
而我隻能聽見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聲。我不停的告誡自己,要冷靜,冷靜,一定要冷靜,不要激動,不要激動,雖然這是我活了十七年收到的第一封信。
可是,姐姐那顆蕩漾的激動的心就是無法平複下來嘛。
不過,激動歸激動,信還是要看的,大家說對吧。
我十分好奇是誰給我寫的信?是男,是女亦或者是妖?是學生,是老師亦或者是本市A高中食堂的炒菜師傅?
可是我卻發現了這信封不知道咋回事怎麼都拆不開,除非要麼撕掉或者剪掉封口處,想起又覺得不舍。
旁邊的穎看的煩躁死,早就準備好了她的拆信專用工具——一把精致的修眉毛的剪刀(誰知道她是不是用來剪鼻毛?)在那伺機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