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百年大計 砥礪氣節(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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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真是一代明君啊!自古以來,沒有哪個君王,能夠有你如此的度量和智慧啊!”麗華誇讚道,

“莊先生呢?他也回歸故裏了嗎?像他那樣有才華的人,沒有為陛下做事,實在有些可惜!”麗華迫不及待地關切地問道。

“嗬嗬!愛妻也學會了恭維朕啊!不過,說實話,表妹的誇獎,真的有些令朕陶醉!

說實話,朕的自我陶醉的感受,其實與普通人並沒有任何區別啊!也難怪大多數人,都難以逃避阿諛逢迎的迷惑。這就是馬屁功夫的神奇!

是啊!人,很少能夠抵禦住利益的誘惑的,莊先生卻是一個例外。莊先生高風亮節,朕想任命他為朕的諫議大夫,可他堅決不肯接受。朕也知道他的脾氣,不願意過分強求於他,也許是他太擔心‘伴君如伴虎’的緣故吧!”劉秀有些惋惜地說道。

“陛下已經盡力了,就這樣安排吧!陛下天性敦厚,富貴之後,竟然也不忘貧賤之交,千方百計想讓朋友們有福同享,實在是沒有幾人能夠相比,令陳勝之流汗顏啊!

陛下,你是怎樣找到莊先生的呢?聽說陛下為了尋找莊先生,費了許多心血啊!”麗華好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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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尋找莊光的經過,劉秀一下子興奮了起來:

“是啊!愛妻。的確如此!

莊先生又名莊遵,字子陵,本是會稽餘姚人氏,少有高名。他是朕年青時的太學同窗好友,也是朕當初落難京師時的鐵哥們啊!他的才學氣度,對朕的幫助與指教,都一直銘刻在朕的心裏。

當初,王莽天鳳年間(公元14-19年),朕在長安與莊光相遇,朕與他兩人一同受業《尚書》,並結成了好友。

當時,朕人微言輕,地位低賤,年紀輕輕,能夠與嚴光交友,常常引以為榮。

朕後來起兵反莽,莊光也積極擁護,大力支持。朕登基,定都洛陽以後,嚴光對攀龍附鳳不感興趣,所以,他後來幹脆易名改姓,隱身不見了。

因此,朕一直十分懷念子陵,欣賞子陵的高風亮節。朕曾經多次告示天下,尋找子陵。

無奈,天下很大。光有名字,也難以找尋。朕真是一籌莫展啊!

突然,有一天,朕心血來潮,忽然想到:如果朕叫畫師們繪出子陵的畫像,布告天下,一定會有見過子陵的人,在朕的重賞之下,來告知領賞的。那時,朕就會得知子陵的消息。

於是,朕立即召集宮廷一流畫師,在朕的回憶指點之下,描繪出子陵的肖像。直到形神畢肖以後,然後,朕下旨複製若幹份,頒行天下,讓各地官吏,百姓,幫助朕尋找子陵。

可是,尋找許久,依然杳無音信,朕十分焦慮著急。朕甚至常常胡思亂想,為子陵的安危操心,擔心子陵已經死於戰亂。

曾經有人冒充子陵,來謀取榮華富貴。但經朕召見後,都被朕一一否決,朕更加憂心如焚。

那時,其實子陵已經早知道了朕登極的消息。他知道朕會封他做官,所以故意躲著朕。因為他生性厭惡官場,不願享受朝廷的俸祿。

他隱姓埋名,在齊縣境內的富春山中過著隱士的生活,為鄉親們療傷治病。他常常一人垂釣於溪水之中,自得其樂。

有一天,一個農人上山打柴歸來,又累又渴,就到澤邊喝水。他正好看見子陵身披羊裘,在溪邊垂釣。他隻覺得釣魚之人十分麵熟,卻不知道是誰。

回到集上,看見集市上張貼的畫像,農人這才明白,此人正是朕千辛萬苦懸賞重金找尋的子陵啊!於是,農人不顧勞累,急忙飛奔到衙門報告領賞。

得知齊縣縣令的報告,朕立即命令官吏,備好車馬,攜帶貴重禮品,想把子陵請出山來。然而,數次來往,都沒有收獲。

最後,朕采取霸王硬上弓的方式,強令使者,快馬加鞭,把子陵弄上官車,帶到京師,住進朕專門在北軍為他準備的房子,給予床褥,派太官專門侍候(太官朝夕進膳)。

可子陵對這些,都是不屑一顧。

朕知道大司徒侯霸與子陵也是老同學,老相識。於是,朕就叫侯霸先去看望並問候子陵。侯霸立即遵旨,派自己的僚屬侯子道奉書前往,拜訪子陵。

侯子道對莊光說:‘先生啊,侯公聽說先生到來,一心想立刻就來拜訪。但迫於自己的職責,所以沒有如願前來。他希望利用天黑的時候,請您受委屈過去說話。’

當時,子陵高坐床上,啟書讀罷,然後問侯子道說:

‘侯先生,君房(侯霸字號)素來有癡疾。如今,他當了三公,癡疾是否好了呢?’

侯子道回答:‘大司徒位居鼎足,不再有癡疾。’

子陵笑著說道:‘既然君房(侯霸字號)沒有癡疾,那派遣你來幹什麼呢?’

侯子道急忙把大司徒侯霸,對子陵的親切問候告訴了他。

子陵嗬嗬大笑起來:‘先生說君房(侯霸字號)沒有癡疾,要問候我子陵。這難道不是癡語嗎?當今天子詔我,往返數次,方才將我請來。皇上本是我同窗好友,我尚且不願意親自去拜見。我怎麼會去拜見他的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