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血色娛樂城,兩人走在夜晚的街道上,商量下一步的計劃。
“林,我們什麼時候去你的家鄉?”維基問道。
“我們先得坐火車到T市,大概四個小時左右。然後換汽車到C縣,兩個多小時。”林麟趾想了想,說:“火車還可以坐晚上發車的,但汽車最遲的一班好像是在下午五點左右,那時太陽還……”
維基笑道:“實在不行我們到T市後跑回C縣,這又不是不可以,反正我們的速度比汽車也慢不到哪去。”
林麟趾說:“那麼我們現在就去買票,明晚離開?”
說著他摸了摸口袋,發現換褲子時將錢包扔在了公寓。
“用我的!”維基從身上那套在血色娛樂城混來的西裝口袋中,掏出一大把的鈔票。
林麟趾估摸著起碼有個上萬,奇道:“你這是哪來的?”
維基笑著說:“當然是我的,怎麼著也是活了幾十年的吸血鬼,哪能沒點存款?”
林麟趾有些無語,就十幾天前他還在為每月幾百塊錢的生活費奔波,而如今身邊的維基,卻隨隨便便就拿出來一大把紅油油的鈔票。
人跟人真是沒法比,吸血鬼跟吸血鬼也是一樣。
“那就走唄?”
即使不是高峰期,火車站來來往往的人也不少。
買到兩張明晚23:17分前往T市的車票後,兩人攔下一輛的士,回到林麟趾所租住的公寓。推開那扇鎖已經完完全全壞掉的門,維基進去後便看到如同蜘蛛在上麵織就了一張巨網的牆壁。
“我真替房間主人感到心疼。”維基摸著密密麻麻的裂縫,打趣地說道。
已經成為吸血鬼,很多東西都沒有必要再帶在身上,林麟趾找到背包,裏麵隻扔進去一件毛衣,一本《詩經》。
他白了一眼維基,說:“你還是替你的錢心疼!”
“為什麼?”維基莫名其妙。
“我身上就兩百多塊錢,肯定是不夠賠人家這麵牆。”林麟趾打開錢包,數了數,說,“以防萬一,你給我再添點!”
維基一聽原來是這事,毫不在意地將口袋中的錢分了一半給他。
林麟趾也沒矯情地拒絕,接過來後,抽出一千塊錢扔在了床上。
“走!”林麟趾提起背包就要出門。
“你就把錢扔在這?”維基鬱悶的說道。
林麟趾理所當然地點頭,說:“過兩天房租到期,他來收租時看到錢跟那麵牆,不就什麼都明白了嘛!”
維基指著壞掉的門鎖說:“可你這門都壞著呢,也不怕在這期間有小偷進去。”
林麟趾聳聳肩,說:“那就與我無關了,反正我錢已留下,最終收沒收到那就是他的事了。”
“嗯,也有道理!”維基笑道,“這樣起碼你在主觀上,錢已經是還過了的。”
在從公寓到下水道的路上,維基就剛才這次事件,聯想到主觀世界與客觀世界,就一個人的世界和一群人的世界等等等等話題,侃侃而談起來。
他倒是說得有板有眼,可林麟趾聽得是雲三霧四。
之前與維基關係不熟時,林麟趾或許還會被蒙住,但現在,他也知道眼前這個口若懸河的家夥,也不過是個半吊子而已。
回到下水道後,維基掏出從血色娛樂城帶出來的兩瓶洋酒,沒有杯子,他們兩個就一人一瓶的喝了起來。
邊喝邊閑聊,等拂曉將臨後,兩人便躺入了棺材,直到親切的夜幕將他們叫醒。
再過三個多小時,就該登上火車,然後離開這座城市。不過在這之前,林麟趾還有一些事情要做。
“心縈”酒在歇業兩天後,於昨晚又開始重新營業,不過女老板卻總是給人種心不在焉的感覺,今晚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