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饕?炑?(2 / 2)

回到之前那間臥室,見那二人還在一問一答的研討著歧黃之術,就聽仁傑說道“為何我昨日為我卜了一卦,卦象紛亂,書上稱其為‘死結’,而後我又發現先生和彩蝶的卦象也是如此,隻怪我現下識卦不多,還望先生解惑。”“世上多數人的因果皆為定數,怎麼改也離不開應有的命數,而落得天命者卻不在此道,與之接觸會使命格偏離天盤,命中變數極多,加之你道行尚淺,豈是輕易可以推演的,而所謂死結嗎?”

神機捋了捋胡子問道“你可知‘饕鬄血’?”“‘饕鬄血’?那是什麼?”彩蝶突然插話道,仁傑想了一會說道“莫不是兩百年前,南疆出現的那個用毒的奇才?”

“正是此人。”神機應了一句有道“那人名曰蔣旭,自問用毒無人可及,後入蜀中欲借唐門秘策《毒經》一觀,當時唐門家主不允,他便擺下賭局,唐門派出一人與其互相下毒,誰解不開對方的毒,便算誰輸。而他若輸了便此生不踏入中原半步,結果,哼哼,他贏了,卻又輸了。”

“贏了,又輸了,什麼意思?”彩蝶問道。“因他沉迷毒道,每每用自己試毒,長期以往體內積毒甚多,他給當時‘萬毒堂’長老配的毒中加了自己的血做引,誰想他們解了三天,都解不了對方下在自己身上的的毒,可笑的是那長老下在蔣旭身上的毒在他體內與其血液融合發生了毒變,後來那長老自己也解不了了,而蔣旭下在那長老身上的毒也是如此,二人最終商討的辦法隻有以毒攻毒,蔣旭信守承諾返回南疆,自創五毒教,從此再未踏入中原半步,而那名萬毒堂的長老,窮極一生才發現身上的毒每當用另一種毒壓製後,便又會產生新的毒性,無暇的衍生,臨終前他叫人將血液裏的毒提取出來,命名為‘饕鬄血’,大致就是說這毒永不滿足。”聽完這些,仁傑也沉思了起來,這時又聽神機說道“其實此毒也並非無解,這要將體內的血液抽幹,便可解此毒。”“抽幹?那人豈不死了?”彩蝶驚聲道。“不錯,這命中理不盡的死結就如同‘饕鬄血’一般,沒有命,便沒有結。若要往下走,隻能不斷地解,沒有退路。”彩蝶聽完一臉唏噓“聽您這般說來,我都有些活不下去了。”“無妨,這路是自己走的,既然脫離了原本的因果,那今後何去何從就看你們自身的作為了。”

轉眼已過了半月有餘,仁傑身體已恢複如初,二人便跟隨神機一路九轉十八彎的來到了一巨大的陵寢,見正中央兩口玉棺,站在玉棺旁,神機指著一個方向說道,那個便是你們來時阻擋你們的石門,這兩口玉棺,一口裏麵是唐天藏,一口是裏麵是出去的機關,說著便打開了其中一個,踢了一下玉棺上的龍珠,就見玉棺底部的擋板發出“哢吧”的一聲,彈了起來,神機說了一句“隨我來”便走了進去。彩蝶見仁傑站立不動忙問“怎麼了?”仁傑隻是笑著搖了搖頭,突然朝著另一口玉棺跪了下來,鄭重的磕了三個頭,便牽著彩蝶進入了密道。

不久後,送走了仁傑二人的神機隻身返回,竟是走進了當時彩蝶發現的密室內,就見神機點燃了供桌上的燭火,望著桌上的畫卷,表情卻是無盡祥和與哀傷,那畫中之人竟與彩蝶有著說不清的相似。幽幽的燭光,在靜謐的黑暗之中燃燒著一抹淒涼,身披的白袍又怎能擋住心中那屬於凡人的傷,那滿屋的珍寶再多也隻是陪襯,畫中人的微笑卻成了是傷心人眼中的光彩,一個沙啞的聲音輕輕地響起,宛如耳邊的呢喃“婉兒,你可知我從未怪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