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慶笑道:“天靈教主也是人,他的武功自然也是練出來的,就算他再厲害,也不是三頭六臂,不值得我們害怕。”
方珂搖頭道:“小弟不是害怕,而是想弄清楚他的底細,做到知己知彼,等到以後我們與他開戰時心中才有數。”
王慶嗬嗬一笑道:“賢弟考慮的確實周到,哥哥我卻還沒有想到這一層呢。”
嚴若茵與葉夢涵二人就去為方珂與王慶準備酒飯。二人對烹飪一道都很擅長,所以不多久就做出了一桌色香味俱絕的飯菜。方珂與王慶吃的都是讚不絕口,嚴葉二人顯得都很得意。
不覺夜幕降臨,四人閑著沒事就走出屋來,順著院中的路四處閑走,隨意轉轉。
時值三五,夜色開始時也並不是那麼暗,待到月上柳梢頭,天地之間頓時就像白晝一般無二。
四人一開始還是在一起嘻嘻哈哈的說著、笑著,但是,慢慢地就成了方珂與葉夢涵在一塊走,王慶與嚴若茵一起走了。他們之間仿佛是有意互相避開,王慶陪嚴若茵向後院去,方珂就陪同葉夢涵向前院走去。
漸漸地,方珂和葉夢涵就來到了白天王慶殺死弓箭手的地方。葉夢涵心中不覺就有些害怕,央求方珂道:“這兒太可怕了,我們還是到別的地方去吧。”
方珂道:“我和王大哥都已經把這個地方給收拾幹淨了,現在什麼東西也沒有了,夢涵沒有必要害怕的。”
葉夢涵心中卻是不安,道:“可是我就是不想來這個地方嘛。我不喜歡死人呆過的地方。”
方珂笑道:“你看,明月在天,竹影扶疏,豈不是很美的一副風景嗎?”
葉夢涵哼了一聲道:“再美的風景隻要是和死人沾上了邊,就變成醜景了。”
方珂道:“其實景物的好壞美醜,一切都在乎人心。若是你心中覺得一處風景很美,即使那地方不好,也便是美的了;反之,若是你心情不好時,就是世間最漂亮的美景,在你的眼中也會變得最醜了。你說是嗎?”
葉夢涵笑道:“你可真行啊!竟然還能說出這樣高深的道理來,什麼美啊、醜的我不管,這地方就是不好嘛。”
方珂若有所思道:“這些年來,我與父親在深山中居住,以前每到有月亮的晚上,父親都會帶我出去走走,走累了,就隨便躺在平坦的石頭上休息。那些時候,我看著天上的月亮,心中總是在想象著山外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山外的人都是什麼樣的人。那時候隻覺得世上的一切都是特別特別的美好,根本想不到會有爾虞我詐的事情,會有陰險狡詐的壞人。”
葉夢涵被他說動,仿佛也回到了自己與爺爺在一起的情形,居然忘記了此地曾經發生過流血死人的事情。也動情的道:“是啊,我以前心中也是這樣想的,可是現在卻發現那些想法都太幼稚了。隻要在世上生存,就要免不了有一些不盡如人意的事情。恩恩怨怨,悲歡離合,真讓人難受。”
方珂歎口氣道:“是啊,有些事本來是不該做的也要去做,有些人本來是不該殺的,也必須得殺,真是太令人為難了。說實在的,我真的不想殺人了,但是,有時候又不得不殺人,這該怎麼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