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夢涵本來是在暗處的,現在見方珂已取勝,禁不住現出身來大聲叫道:“方大哥,太好了!”但她馬上又道:“方大哥,殺了這壞人!”
因為方珂的劍隻是輕輕地點在曾光啟的天頂,並沒有將他殺掉。
曾光啟自忖必死無疑,雙眼緊閉,完全沒有了先前的神態。
方珂並沒有下手。他將手中的劍收回鞘中,道:“我不殺你。你走吧。”
“你為什麼不殺我?反而要放我離開?”曾光啟睜開眼睛,臉上是一副完全不相信的神色。
“我為什麼要殺你?我們之間本就無冤無仇的。隻不過你的那種狂妄還是要收斂一些的好。”方珂回答道。
曾光啟不由得麵有羞慚之意。比試的結果與自己的願望相去太過於遙遠了,一時之間他還有些不適應。既然自己都敗在方珂的手下了,向北仙翁的挑戰也就完全失去了機會。這樣的結果對他來說隻怕還是好事吧,若果對麵的是葉兆麟,那麼自己落敗的還要容易一些了。
一陣掌聲響過,葉兆麟已走了過來。他麵帶滿意的神情對方珂道:“珂兒,你做得對,武林中時不能夠以殺止殺的,而要用仁德來換得和平與安寧。你果然沒有讓老夫失望。”
方珂笑道:“江湖中的恩怨已是很多了,我也隻是想盡自己的力量讓它變得穩定一些。”
葉兆麟又對曾光啟道:“年輕人,你要記住了:為人不可狂妄自大。說句實在話,老夫不想和你們小輩動手,並不是意味著便怕了你了,即使是你的師父東北虎親至,老夫又有何懼哉?你回去之後,不妨給他捎個信,請他稍安勿躁,好好修身養性,做個快樂神仙,豈不是好?若非要來中原武林稱王稱霸的,隻有失敗這一條路。因為中原武林人才輩出,高手如雲,決不會讓他橫行無忌而不加以幹涉的。”
曾光啟不敢不應,又恢複到初次見麵時那種謙遜的狀態,起身告辭而去。
事情到此就平息下來了,葉兆麟卻依舊雙眉緊鎖,顯得不太高興。
葉夢涵不解地問道:“爺爺,方大哥已替你解決了問題,你應該高興才對啊。為何還是這般?難道是在擔心和那東狂徒之間的比武嗎?”
葉兆麟搖頭道:“我是在為江湖中的事情擔憂啊,都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都想爭奪天下第一,不知道要傷害多少無辜人的性命呢。”
葉夢涵麵帶擔憂道:“爺爺,我們不要和東狂徒比武了,好吧?”
葉兆麟忽然間像換了一個人一般,顯得意氣風發、鬥誌昂揚,他朗聲道:“夢涵,你不要擔心,我不是說過嗎,我和東狂徒之戰在所難免,他未必就能勝得了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該動手時你是避免不了的,就像是冥冥之中早就安排好的一樣。”
方珂受到他的感染,情緒也有些激動,忍不住高聲應道:“不錯,該來的早晚會來。隻要能夠勇敢的去麵對,相信一切都會變得不再那麼困難。我們就要看一看,世上到底還有哪些魑魅魍魎危害人間,遇到一個,鏟除一個,遇到兩個,鏟除一雙。”
葉兆麟不禁讚道:“好,有豪情壯誌!不愧是我葉兆麟的孫女婿。我們當浮大白、長歌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