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超眼見冷洪斌被自己一招取了性命,不禁又有些後悔,本來留下對方可以作為證人的,這下可好,殺死了此人,蔡京麵前須不好辦。到時候,萬一蔡京一怒之下要殺自己等人,那可是死無對證了,怎麼辦?
一念及此,伸手扯下冷洪斌的蒙麵巾來,卻見他麵部已被利刃劃破,分辨不出來究竟是誰。知道此人一定是早萌死誌,來此地之前已經毀容,不想讓別人得知自己的真實身份。
他心中著急,忙對手下眾人道:“追!”言畢,一馬當先向方珂他們退走的方向追去。
宋金亮與常虎緊隨其後,眾官兵尾隨在後,一起匆匆地向城門而去。他們還希望方珂等人沒有出城,可是直到出城數裏之地,卻依然沒有方珂那夥人的蹤跡。明顯的,對方已如蛟龍入海一般逍遙而去了。
孟超鐵青著一張臉,看著兩名副手,希望他們能夠出個好主意。
常虎首先道:“我們不妨將事情一五一十的稟報蔡相就是。也許他知道了事情的前後經過,就不會怪罪我們的。”
宋金亮哼了一聲道:“蔡相的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能輕易的就放過我們嗎?別做夢了。我看還是從那個被殺死的家夥身上入手,說不定還能夠尋找到一點線索。”
孟超點頭。現在也隻好如此。於是,他們又重新返回刑場。
孟超記得蒙麵人說過自己是冷洪斌,便派人到京都鏢局前去查探。可是去的人很快就回來了,向他報告說:京都鏢局根本就沒有人,據說已經解散了。
孟超等人簡直要氣歪了鼻子,卻是一籌莫展,無計可施。三人沒有辦法,隻好拿冷洪斌的屍體冒功。
蔡京聽說後,大為生氣,要求處置三人。但是,蔡絛向父親為他們求情,畢竟三人都是青衣衛中的人手,若是隨便就斬殺怕其他人寒心而不願意為蔡家父子賣命了。蔡京這才熄了雷霆之怒,好言撫慰三人。
方珂等人當時趁著天色將曉,飛快的來到了城門邊。很快已到了開城門的時候,他們便順利的闖了出去。他們與前麵趕車運送屍體的那兩輛車的車夫相會後,按照秦景達的意思找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將趙爺等人的屍體草草掩埋了。為了不讓朝廷中人偵知,索性並不做什麼明顯的記號。
方珂理解這些。他也不讚成對那些死者進行很隆重的喪禮,畢竟人已死,還是不要驚動他們了,讓他們入土為安吧。如果說要留到以後等到別人來憑吊,也許是沒有什麼意義了吧,“勝者為王”,而不幸得很,他們都是敗者。他與秦景達等人都垂首默哀。
隻有席雲長在趙爺墳前痛哭流涕,他們本有主仆之義,感情深厚,卻也是人之常情。
方珂不容易將席雲長勸住了,相約眾人馬上離開此處。他們不能再耽擱了,唯恐有意外發生。
現在,他們都已恢複了本來的麵目。走在路上,秦景達對方珂談起冷洪斌。二人知道他是必死無疑,但對他的這份義膽俠心都深深地欽敬,所以二人都禁不住感歎唏噓不已。
現在,方珂的心事已了,秦景達提出讓他南下江陵去解救高琰。他也不知道方珂到底能不能救得了高琰,隻是覺得讓方珂盡力而為吧。其實他內心深處不希望方珂去江陵的,因為方珂到江陵去就等於是羊入虎口。然而,他又不得不讓方珂去,有些事到底是可為還是不可為,隻看上天的意旨吧。
秦景達與高琰雖是少主與管家的關係,但是二人卻很談得來,也許高琰是秦景達看著長大的吧,對他有一種對子女的感情。這次他奉高琰之命來尋找方珂,使他高興的是居然很成功。當然,高振南對他北來京城也知道,隻是假裝不在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高琰是他疼愛的孩子,他也不會想讓他有什麼閃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