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傍晚,夕陽西下。中國秦嶺山脈的一處山腳,一條深邃的小河正在歡快的流淌,流向不知何處的遠方樹林裏……
河水有些髒,顏色渾黃,大概是上遊剛下了雨的緣故。河裏飄得滿是樹枝和一些雜物。河邊的低窪地段有一個個小泥沼,光腳踩進去,軟塌塌黑乎乎的河泥立時漫過腳脖,彌漫出一股淡淡的發酵後泥土的腥臭,四周的草從裏,有無數蛐蛐正在賣力的聒噪。好熱的天氣!
泥沼不遠處的一泓清澈的水窪裏,我和友友正躺在水窪裏享受夏日的清涼。這清澈水窪是我們的“澡堂”,四個人弄了一下午的傑作。我們都在網絡相識,喜歡戶外一起玩,相邀出來已經幾次,是老朋友了,這次是秦嶺徒步穿越旅行至此,計劃八天,已經是第五天中午,有點小累,因為提前完成了原計劃七天的徒步量,大家決定好好修整一下再走。在營地安頓下來後,我們利用河邊一處天然拐角挖出個兩米多寬三米多長的方形大水坑,坑底和坑壁都用揀來的幹淨的大鵝卵石細細的碼壘好,進水口則用一些小卵石和粗砂堆積,水能通過砂石層慢慢滲透進入池內,使池水水質很清轍。坑倒不深,人坐在水裏,腦袋剛好可以露出水麵。這主意是朗哥想出來的,真不愧是個搞土建的專家,解決了大家想泡澡的小要求,要知道五天走下來,每個人都是灰頭土臉的模樣,這一下水,哎呀我個乖乖,簡直太爽了
。我們開始布置接下來的任務分工:我負責到河邊設網弄魚,友友去下套捕小動物,浪哥和泡子去采集和挖撅野菜。一共四人,朗哥和泡子已先後泡完去幹他們的工作。我倆弄好漁獵設施剛下得池來,開始閉上眼睛享受著這夏日河水帶來的清涼,我腦海突然想起剛才到河邊下迷魂網捕魚時踩過的黑泥泥沼,一個念頭在腦中迅速生成,“友友,你一會爽完趕緊回營地,我要用那泥沼洗個黑泥浴”,友友二十幾歲,個頭不高,但身板非常結實,聽說以前當過兵,體能一流,徒步時總是走在我們最前麵。他長著一張很可愛的憨嘟嘟的小胖臉。聽著我的話,馬上睜開眼睛,頭搖晃著,一臉鄙夷的衝我嚷著:“什麼素質啊?你,我們忙乎一下午,這麼清澈的一個小池子,你弄得髒兮兮衝進去,舍得把大夥勞動果實這樣糟賤了?”,我一聽,笑了,說:“我洗完泥浴到河邊去衝幹淨再進來總可以吧?”,“哦,是這樣啊,那你去嘛”。於是我從池裏爬上來,穿了褲衩光著身子走到剛才踩踏過的那片泥沼,上麵稀稀垃垃長著一些水草,我扒了一些黑泥塗在自己的腿上,發現周圍有蚊子哼哼,怕被咬,索性把全身從頭到腳都塗了一遍,此時已完全是個泥人,讓我想起了西安的兵馬俑。我索性愜意的趴在泥沼裏打起滾來,把自己想象成一隻正在睡覺的鱷魚。並不斷得把手插進泥沼裏,把那些黑泥往身上抹。忽然我插進泥裏的手觸到了一樣硬東西,一下墊的我手好痛,是什麼呢?我慢慢用手摸去,小心的把它從泥裏扣出來,洗淨後是一個鴿子蛋大的白色的球狀物,表麵並不光滑,似乎還有些紋理,但已模糊不清,上端有個凸起小孔,而在末端竟然有個小小的太極八卦圖案,晃晃裏麵似乎又是實心的。這是什麼呢?我頓時便沒了洗泥浴的心思。迅速到河邊抹上香皂洗淨泥巴後,又跳進卵石浴池,三兩下洗好,上岸穿好衣服直奔營地。
這個營地是以前的戶外旅行者建的,地勢略高,周圍有四五十米寬的開闊地。友友來過,這次就是他帶我們來到這裏。營地選址、設計都比較講究,先挖個回字形的溝,溝內是密密排列的從周圍砍來的粗樹枝,形成一個方形圍牆,而做大門上的樹枝格外粗。樹枝根部先墊些石塊,再埋上土,上部用繩子捆牢,美觀、漂亮。我們來的時候,營地有些破敗,裏麵長滿野草,好在整體大部分還是完好的。我們立即對營地進行了修繕和加固。拔除野草,平整地麵,疏通排水溝,撤換破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