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教徒,邪教,是兩個最為廣大信仰者們避諱的詞語。在人類曆史的長河中,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原因,大多數的人群中都曾產生過各式各樣的信仰對象。有些是聲名顯赫,功績卓著的英雄人物,有些是擁有至高權力,重握眾人命運的統治者,而更多的則是那些虛無縹渺的,為世人所臆想出來的,具有無上神力的各類神靈魔怪。人是一種奇怪的生物,他們自身所持有的信任能力有時甚至低於那些低等的群居動物,所以猜忌,懷疑,背叛始終存在於他們的實際生活之中,但一旦當其信仰了某種事物,特別是神靈,這種他們認為永遠不會欺騙自己的非現實存在,他們即會不自覺地將主觀的意願一廂情願地全部加諸於其中,將原本單純的信任關係轉化為另一種狂熱的偏執狀態,並由此一發不可收拾,最終甚至達到了在平時人際交往中極少見的至死不渝的境界。基於這樣的情況,傳播神靈教義的信仰者們與原本持有其它信仰對象者之間的衝突便顯而易見了。
作為一個人類牧師,主要的信仰對象是被尊為唯一神的至高存在,所以詠讀唯一神的事跡,傳播唯一神的教義,招攬唯一神的信徒這些事在牧師們之間被普遍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也或許真是唯一神的庇佑吧,當前,信仰這一神靈的人們在世界各地進行著相對順利的擴張活動,因此在世界的相當一部分地方,牧師們的這一係列工作也進行得盡如人意,或至少不會遭到過激的抵觸行為。然而在另外一些地方,尤其是在那些擁有獨立而強勁的曆史,文化以及文明的人群中,仍想達成他們的目的就不再那麼容易了。經過漫漫曆史長河的洗滌,那些人中的絕大多數早已有了各自所信仰的對象,而且這樣的信仰往往並不是短暫時期內的選擇,被選中的神靈中超過百年的占了相當一部分比例,可以追溯到千年前的也不乏少數。牧師們如果欲將唯一神取代這些神靈,通常都會遭到類似的待遇,即將他們劃為異教徒或邪教一類。
但凡是擁有血肉之軀的普通人,有了這兩者之一的任意頭銜,都會走向一條布滿荊棘礫石的坎坷磨難之路。辱罵,怒喝等言語上的折磨已是最輕的懲罰,但也有過某個精神脆弱的牧師被那些不堪之語逼至自盡的記錄,而再重上些的,則要屬各種知名或不知名的飛襲之物。據統計顯示,有相當一部分人,在發泄自身不滿的時候,會無意識地將身邊的某樣東西隨手丟出去,至於是否擊中目標,倒不是他們所在意的事情。在各類飛襲物品中石頭是最常見的道具之一,即使沒有足夠的體積與重量,隻要投擲者令其達至一定的速度,以物理公式計算,仍可以發揮相當驚人的威力。與石頭功能相類似的,茶杯,磚塊,皮靴,花瓶等等都可以算作稱手的道具。但這些還隻是在肉體上懲戒目標,要想在精神方麵也達成同樣的目的,各種液體的使用則是不可或缺的。試想一下,一桶汙水,特別是顏色泛黑,臭味熏天的那種,將其潑在目標身上,那會給予其多大的創害,形如落水之犬,味似拱糞之豕,自信,尊嚴,顏麵頓時被一掃而空,沒有長時間的調整,受害者是極難恢複如初的。
若隻是這些考驗,牧師們通過精神堅韌以及身體敏捷方麵的修行勉強也可以應付。遺憾的是,人類互相殘害的本性在很多時候都會被發揮得淋漓盡致,這方麵恐怕連他們的神靈們都會為之汗顏。拳腳相加,圍毆群攻是不幸的牧師們最常遭遇到的一幕,而更有殘暴者,還會使用上結實的重器或開鋒的利器對手無寸鐵者施以虐刑,不顧他們是否在苦苦求饒又或已經倒在血泊之中。而在各種暴行中,當屬火刑最為殘忍。當牧師們被冠以異教徒或邪教之名時,有相當一部人在接受了正式或非正式的審判之後,被判為執行此種裁罰。身體被固定於十字形的木柱上,腳下堆滿木柴及易燃之物,當火勢燃起後,受刑者便如同節日裏被用於獻祭的牛羊一般,完全置於接受火神的洗禮中。但那些不幸者的命運較之獻祭的牛羊更為悲慘,牛羊們尚且是先被宰殺再被熏烤,而他們則要活活忍受火焰地獄的折磨,一點一點地帶著極大痛苦地走向生命的終點。
“很過分呢,”聽到這兒,某人不由皺起了眉頭,“你有沒有好好教訓過那些人?”
“神靈的教義是不允許我們任意殺生的,所以我隻是在必要的時候才出手製伏那些暴徒。”“月”臉上現出心有餘悸的表情,“不過有好幾次真是很危險的,敵人的實力強過我許多,要不是我及時用上了加速術,還不一定能成功逃脫呢。”
“以後就跟著我們吧,你獨自一人傳教確實太辛苦了。”弗裏德裏克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