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樣的事情,玉妙心裏也難過得不得了,自己回一次沈家,本想開心幾天,被迫又提前回來。難道出嫁的時候真的是從王府裏走,再回到王府不成。
身邊的親隨服侍人,若花,朱祿都是同年的人,對自己也是同情,可是人心難測,難保內心裏不看輕自己。
好象離了朱宣,一天日子也過不下去了。
外麵人看了自己,都是覺得尊貴得高不可攀,哪裏想到自己現在成了一棵菟絲花,沒有了鬆樹就沒有生存的源泉。
這樣一想,一夜也沒有睡好。第二天見了朱宣,見了徐從安,更是羞慚。隻是對了朱宣嬌嬌依戀,內心裏又是苦悶得要哭。
沒有穿越前就是一個無依無靠自己打拚的人,那時也可以投簡曆,找工作,自己租房子,還覺得萬事靠自己。
穿越過來了,樣樣受人擺布,全沒有一點兒自主權。想想朱宣的疼愛,全是靠著投了一個好軀殼。
如果穿越成石姨娘,易姨娘,朱宣也一定會對那一位沈玉妙好。自己又成了什麼。
內心裏對朱宣生了一絲懼意,這懼意比平時管得嚴厲的那種懼意還要深重,又不得不依附他,討他喜歡,覺得自己的位置比餘麗娟那個童養媳隻是少了挨打而已。
朱宣,徐從安都沒有考慮到玉妙會有這種心情,想想玉妙的生活比較簡單,幾個閨友,周亦玉那個野丫頭,一個童養媳,一個小潑婦,還有薛夫人。
不應該會有別的情緒才對。過去的富家女子如果不勾心鬥角,後園裏種種花也可以過一生。
妙姐兒當然不用勾心鬥角,跟誰鬥呢,也沒有對手。
再加上兩人,朱宣是嗬護得嚴密,別看我放鬆了,你做什麼我不知道,跟的人敢不來回。
徐從安是一心想把玉妙教成才女,完全有這個資質。淮陽郡主薄有才名,徐從安要讓玉妙比淮陽郡主還要有才。
再說王爺閑時詩酒自愉,妙姐兒要是一個字也不認識,失寵是遲早的事情。想想王爺亂批詩經,徐從安就想笑。
一開始朱宣頻頻邀請了徐從安來,說不能辜負了玉妙的歪理辨才,讓她的辨才上點正道吧。
徐從安就猜了出來,王爺是不喜歡以後的妻子與自己談不來。
來了以後看玉妙恁般乖巧,王爺這麼的寵愛也沒有慣出了格。平時王爺該去哪個姨娘房裏,妙姐兒居然一點也不關心。疼的時候道謝,觸怒的時候小心,一點兒也不象是沈家出來的。
側麵打聽了一下,對兩位姨娘也是客客氣氣。
最早發現玉妙不簡單的其實是徐從安。是個女人都會嫉妒,都想專寵,哪怕隻有一次。隻有妙姐兒一平如水,一次也沒有過。徐從安有時自我得意一下,這與我的教導是有關的。
玉妙又偷偷地落了一回淚,豪門深似海,這才是冰山的一角吧。若花沒有勸她,反而起來陪她坐了,勸她不要為沈家姨娘們生氣。
若花以為玉妙是為了丟了麵子生氣。再聰明伶俐,若花這一次也猜不到。
朱祿高興得不得了,請了朱福,朱喜,朱壽一起去吃飯,也當為朱壽餞行。京裏書房沒有人是不行的,朱壽就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