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王府裏,問了一聲,朱壽沒有出門,上來回話:“今天化雪,路上不找走。太夫人不讓姑娘再出去,正在後麵陪了老侯爺,太夫人說話呢。”
朱宣想想也是,再想想母親放的話,妙姐兒在這裏,再不會生病的,又淡淡一笑。剛才下了朝,路上積雪泥濘,化雪的天氣更是寒冷,不出門也好,就信步往內宅裏來。
問了跟太夫人的人,果然是在父親房裏。外麵的人看到王爺下朝來了,就有人進去回話,等朱宣步上了房階,就有人高打了簾子,一股暖香撲麵而來,朱宣邁步走進來,不在正廳裏。
房裏有人走出來接了,回道:“在裏間呢。”一麵又打了簾子。
朱宣還沒有走進去,就聽到裏麵一陣“哇呀呀”的喊聲,看了房裏,除了父親,母親,隨身侍候父母親的兩位姨娘在,弟弟妹妹們都在。
玉妙斜身倚了母親,正看了父親在笑。再看自己的父親,正站在當地,手裏比劃著,腳下踏了步子,正在“哇呀呀”地手舞足蹈著。
朱宣已經明白了,父親正在講故事,這是他遠征突厥時大戰突厥名將的一場大戰,自己年幼時就聽父親說過,也是這樣比劃著。
見了他進來,老侯爺,太夫人是坐著不動,別人都行下禮來。隻有玉妙近前了兩步,走到朱宣麵前才行禮:“表哥。”
朱宣攜了她的手,不禁微笑,果然是母親會調理人,自從來了京裏,天天手上都是溫暖的,不象跟了自己,有時握了她的手,冰得人心就一顫。
又不能太暖了她,又怕生病。
老侯爺很高興的樣子,看了兒子帶了玉妙坐下來,就對兒子笑容滿麵地問候了:“你回來了。妙姐兒要聽我打仗的故事,我正揀好的說給她聽。”
朱宣忙答應了一聲:“是。”再看了身旁坐著的玉妙,喜上眉梢不自禁的神色,見自己看了她,笑著道:“姨丈打仗真好本事,我聽著都覺得怕。”
老侯爺就開懷大笑了,太夫人也笑,朱宣是忍不住一笑,小馬屁精,拍到京裏來了。
自從看月亮和自己賭氣,難得現在又開始說好聽話了,下一步就該對了我說了,我還是小心著的好。妙姐兒的吹捧,是會讓人飄飄然。
聽了玉妙一雙妙目轉到了自己身上,討好地笑了笑道:“隻是表哥從不講,表哥幾時也講給我聽聽,人都說表哥文武雙全,打仗的故事都編成了書去說。軍中大小,沒有人不佩服的。”
老侯爺,太夫人就都嗬嗬笑了,看了兩個人親密地倚坐在一起。
朱宣沒有笑,麵無表情地看了她,:“你怎麼知道軍中大小,無人不佩服的。”剛想起來,你就奔了我來了,背地裏誹謗我的人多得是。
玉妙回答得理直氣壯:“周姐姐說的,尹將軍夫人也來說,她是聽尹將軍說的。一定是真實的。”
朱宣看了她小臉上極其認真的表情,撐不住了一笑,拍了拍她的手,道:“又淘氣了。”
玉妙就不說話,誇你也算淘氣,站起來為朱宣倒茶去。
朱宣接了茶,見跟玉妙的人都在,這一次沒有見到朱蘭芳和那個小奸細,眼睛幹淨了不少。就與父母親閑閑的說話,自從來了京裏,這樣的家談竟然是從來沒有過的。
文錦,書錦很少見大哥,也覺得榮幸。朱明,朱輝這些天裏來時時跟了朱宣身後學辦事,更是恭敬的坐直了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