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冰晶這才注意到這個媳婦子卻不是跟顧夫人的人,卻是顧大人的奶媽的媳婦,這是顧大人催著顧夫人下午來看,讓這媳婦子跟著來的。就怕這母女兩個人一見麵,隻怕要一起撞天屈。跟來一個人也就有勸的人。
“我自明白,要你說話,”顧夫人吃了顧大人好些話,把氣出在這媳婦子身上,再拉住顧冰晶的雙手含淚道:“我的兒,你父親為你吃了你公公好些話,你再不要哭了,哭壞了身子是自己的,你現在有兒子了,你好好養著才是,氣壞了自己,高興的是哪些人。”
顧冰晶的眼淚就此止住,急忙問道:“是什麼話?”顧夫人歎氣道:“不說也罷,隻是你別哭了,確定照料上也對你不錯,比別人家裏強好些呢,你做媳婦的人,隻是哭,公婆心裏當然是不舒服。”
隻是拉著顧夫人手追問的顧冰晶隻是要聽:“是什麼話,是為著上午的事情?”這話一說出來,顧夫人也要追問女兒:“上午有什麼事情?”這房裏母女兩個人一起隻是追問對方:“是什麼事情?”
晴月和晴彩坐在外間隻是互相看著,這顧家能出來春輕和閑箏那樣的丫頭,可想而知這位夫人管家與我們家裏是不一樣的,這位夫人其人也是有些糊塗的,來到就招人哭,她也不想著現在是在月子裏。
好不容易房中一陣說話聲,顧夫人和顧冰晶把話都說清楚了,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是吃驚的無可奈何。
顧冰晶吃驚於公公早就知道,那今天上午不讓婆婆管這房裏的事情,是不是公公讓毅將軍發作在房裏,至少毅將軍在家人和妻子麵前,他隻向著家人。
驚駭的顧夫人覺得這事情象是怎麼都不對,自己的這一封信被朱宣拿住了理。這信打開來看字麵是沒有什麼,可是隻怕拉一個親戚來都看的明白這是爭嗣之意,不是要寫出來這兩個字人才能明白。
然後就是兩個丫頭,顧冰晶想想又要傷心:“母親帶了去吧,母親去找我婆婆,她還能護一些兒,她心最軟,上午才聽到這樣折磨丫頭她動了怒,就算是她,”顧冰晶想一想婆婆當然是聽公公的,不過顧冰晶還是寄上幾分的希望:“就算是她也對我不中意,也應該是憐惜的人才是。”妙姐兒一向就是憐惜人的一個人。
顧夫人覺得女兒傻,就算是可以帶走也不相信王爺這樣數落顧大人,親家母還和王爺對著嗆。再說也不能帶:“你父親說,這兩個丫頭就是王府裏送回去,也是打死。而且他不讓我帶,陪出來的丫頭,又犯了錯,我可怎麼張得出口對你婆婆說。就是帶回去也是沒命了。”顧夫人這就又哭起來,引的顧冰晶也哭起來。
房外丫頭們回話道:“太夫人房裏劉媽媽來了。”劉媽媽已經是老態龍鍾,不過說話還是清楚的。進來就是氣派不一樣,滿是皺紋的臉上堆起笑來:“太夫人讓我來送東西呢,說親家太太來了我才進來行個禮兒。有句話兒我要說了,親家太太也是上年紀的人,就是夫人哭泣也是不允許的,怎麼倒陪著哭起來了,這就不應該了,這就不應該了呀。”
顧夫人平白被劉媽媽又是一頓說,這氣隻能堆在心裏,太夫人房中的一位媽媽,一看就是上了年紀嘴碎的人,顧夫人隻能道:“你說的是,我幾天沒有見她,我高興的。”再對女兒道:“你也不許哭了,不過就是幾天沒來,看你高興的這個勁兒。”
劉媽媽猶是口中說著:“夫人是明白人,小王爺有不好,往王妃麵前太夫人麵前說去。。。。。。”這樣說著才慢慢走出去。
看著這樣一位上了年紀的媽媽來羅嗦,顧家跟來的人也要提醒一下顧夫人,顧夫人此時之灰心比著顧冰晶剛才之灰心更甚,她拭了淚也不許顧冰晶再哭,隻是還有些含悲:“可憐兩個丫頭,可憐我的兒,”顧夫人在心裏想,這才有了孩子就不得丈夫歡心,這真是一件讓人傷心的事情。
正想著不得歡心,毅將軍的聲音從外麵傳來:“是嶽母來了,”然後是打門簾子的聲音,毅將軍笑容滿麵進了來,顧夫人一看到自己的好女婿,立即怒容滿麵:“你還認得我是嶽母?”隻是想著那封信,顧夫人這就要來火。
行禮的毅將軍道:“小婿有幾個膽子,敢怠慢嶽母,”直起身來往顧冰晶臉上看一看,毅將軍往房外相請顧夫人:“嶽母與冰晶幾天沒見,這就喜淚不斷,隻是媽媽們冰晶不能哭才是,請嶽母房外坐一會兒才是。”
“我是要往外麵坐去,我有話要問你,你跟我來。”顧夫人怒氣衝衝往外麵去,身後是顧冰晶無奈地喊了一聲:“母親,”母親不管不顧隻是要發作毅將軍,顧冰晶這兩天是明白不少,毅將軍轉過臉兒來要找人出氣。
倚著枕頭在錦帳中的顧冰晶側耳聽著外麵聲音,毅將軍就差衝著自己發脾氣了,想來出了月子,他也能幹得出來。
房外的顧夫人胸中有氣衝牛鬥之氣,對著跪在麵前一臉笑容的毅將軍道:“你還好意思笑,你是什麼意思,你說清楚道明白來。”
毅將軍依然是笑容不改道:“嶽母是讓我說實話呢,還是說不實的話?”顧夫人也大怒了:“實話又是如何,不實又是如何?”顧冰晶聽著母親這樣的怒聲,更是暗暗著急。到這個時候,顧冰晶心裏才閃過一句話來,丈夫那笑嘻嘻的一張臉,對上他這兩天的動作,可算是一個笑麵虎了。
外麵毅將軍從容不迫地對著顧夫人道:“說實話呢,就是冰晶產下一子,念她辛苦,我不在京裏相伴也有責任,以前的事情這就丟開,我父親對我兄弟四人有言在先,兄弟相爭提頭去見。
小婿不願提頭見父親,以後冰晶再有糊塗心思,隻能尋幾位不糊塗的人了。”
顧冰晶在房中聽著,頗為痛苦地伏在枕上,這是坐月子嗎?顧夫人咬著銀牙道:“你。。。。。。。”毅將軍再道:“剛才所說句句屬實,嶽母要說不實的話。。。。。。”桌子上“啪”一聲響,顧夫人拍案而起,手指著毅將軍:“你,你。。。。。。”
“母親,”顧冰晶扶著丫頭的手,從房中走出來,痛苦地道:“您,還是回去吧,改日再來看我才是。”
顧夫人和毅將軍一起道:“誰讓你起來的,快進去。”顧夫人隻是可憐女兒出來相勸,毅將軍雖然是跪在嶽母麵前,卻是喝斥丫頭:“糊塗東西,誰讓你們扶出來的。”氣勢相較之下,這不是顧夫人的家,當然她是沒有氣勢。
隻是站著的顧冰晶對顧夫人道:“母親您回去,我才進去。”站起來也很是難過的顧夫人怒目看著毅將軍,再看看披衣起來的顧冰晶楊柳枝兒一樣的身子,指著毅將軍怒罵一聲:“你這是逼我女兒的命了,我怎麼找了你這樣的女婿?”
這就轉身帶著人匆匆而去,毅將軍送出院外,一麵在道:“嶽母息怒才是,並沒有對她半點兒不好。”院門外走來一個人,卻是沈王妃相請的人:“聽說親家太太到了,王妃說看過二夫人,請房裏坐坐才是。”
“我要家去,改日再來拜會吧。”顧夫人又氣又惱,本來是來勸人的,這下子變成火上澆油,她此時心情也確定無法去見親家母,這就回一句就帶著人走開。
房中的顧冰晶重回到帳中睡著,有心要哭,又怕毅將軍一會兒進來不依,正想著,毅將軍走進來,命丫頭們都出去,房中隻餘下夫妻兩個人人。
隻是一個人麵對毅將軍的顧冰晶有些膽怯的,她隻垂下眼簾聽毅將軍坐在床前說話。毅將軍長長籲一口氣,語重心長:“家裏哪一點兒對你不好,你坐月子這樣哭,讓人知道是說你不好,還是說家裏人不好?”
顧冰晶到此時,隻是低低地“嗯”一聲,表示聽到了。毅將軍再接著道:“以前事情這就不究,以後再有,你自己想去。打了你的丫頭你就慌了,我還沒打你呢,你哭什麼。”然後想想也很生氣的毅將軍冷冷道:“今天我給你立規矩,以後有什麼事情,不許往母親麵前告狀去,不許往嶽父母麵前學去,你有什麼糊塗心思,先來對我說,我不怪你。再隻是亂商議,我知道了是不依的。”
眼淚重新湧出來的顧冰晶帶著哭腔“嗯”了一聲,毅將軍伸出手臂把她抱入懷中,揉著懷裏香軟的身子低聲道:“別哭了,是我不在你身邊,我要是在你身邊,隻怕又好些。”
這就痛哭的顧冰晶摟著毅將軍的脖子,失聲哭起來。房中響起來防哥兒的哇哇大哭聲,這哭聲才把母親的哭聲給蓋下去。奶媽丫頭一起過來檢視著,卻原來是溺了。
在房中的妙姐兒接到人回話,說顧夫人發怒就此離去。端慧郡主怪母親:“知道在生氣,還請她作什麼?”
“禮多人不怪不是,”妙姐兒對著女兒這樣說一句,扶一下懷裏的福慧,此時帶著兩個女兒在房裏吃西瓜,看著福慧抱著一塊西瓜啃的汁水滴在自己身上,取出絲帕來給福慧擦一擦滿是西瓜水的小臉,再看看衣服笑一笑:“這衣服染了隻怕不能洗。”
福慧郡主抬起頭象是聽明白了一樣一笑,丟下手中這塊,又取了一塊坐在母親懷裏吃起來,依然就是不抬腦袋吃的汁水往下滴。看的端慧郡主駭然:“我小時候,也是這樣子嗎?”福慧把頭上的釵環也搖的歪了,晃著小腦袋啃的很是歡快。隻是姐姐被她嚇到了。
“你小時候才不這樣,你小時候隻滴你父親身上。”妙姐兒這就要說女兒一句了,不是想母親也想父親。端慧郡主隻是對著福慧看,格格笑起來:“媽你看,福慧居然會吐瓜子兒呢。”
一個黑黑的西瓜子兒吐在地上,福慧郡主找到一個好玩地事情,從嘴裏又是一個吐得遠些,妙姐兒看著皺眉:“不許吐這麼遠,”展開手掌來接那小嘴裏的西瓜子兒,福慧郡主躲貓貓一樣搖搖頭,再用力一吐,吐到一旁的地上,這才仰起臉來一笑,臉上又是汁水淋漓。
“你父親呀,”妙姐兒想想朱宣不讓自己管兒子的事情,對著端慧郡主剛這樣說一句,再就道:“對你說也沒有用。”
端慧郡主隻是笑:“沒用母親說說也有人聽不是,不過我也覺得母親不要管。母親又不是那惡婆婆,我們家裏也沒有惡大姑子惡小姑子,隻是哭什麼。”妙姐兒哼一聲:“真是你父親的女兒。”
然後再來回端慧郡主:“雪慧是下個月要進京呢,你先把房子收拾好了吧,都是為著你成親,慌裏慌忙的往京裏趕,唉,我對你大哥說,賢哥兒小呢,雖說是坐船,還是不來的好。你大哥必不依,說你成親 ,雪慧要到才是。”
“這事兒也怪我,她為什麼要趕在這個時候生孩子呢。”端慧郡主這話又招來母親的一個白眼兒,端慧郡主讓母親不必白眼兒自己:“母親隻看著福慧吧,看看這榻前,這一會兒吐的都是瓜子兒。”
福慧郡主以此為樂,不吃西瓜隻咬下來吐瓜子兒,吐過了就自己笑,妙姐兒跟在後麵對女兒擦,把西瓜從她小手上拿下來,再命丫頭們打水來:“給郡主洗一洗去,看看這一身衣服跟西瓜汁子裏麵擰出來的一樣。”
晚上告訴朱宣,是朱宣夜裏回來以後:“你女兒學會新的淘氣了。”朱宣不緊不慢地回答道:“跟著你,都是長進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