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廟內的客人還不止一個青陽,還有女子嶺的山神,土地!
城隍見眾人到齊,拱手朝青陽說道:“真人請了,想必各位已經猜到我請諸位屈尊來此的目的了!”
城隍乃地方最高鬼官,就如陽界之縣府縣丞一般,總司地方人事,鬼蜮關防!任何陽世新生之人或是陰間新添之鬼,首先要經過城隍登記造冊,具了文案,才算有了合法身份!這裏又比陽世的各級衙門厲害的多,畢竟陽世衙門隻管活人,不辦鬼差!至於關防,是因鬼各有所域,如客死他鄉之人,當地城隍是不會永久收留其鬼魂的,非要回到自己的出生地才算合法之鬼,才有資格轉世投胎!因此城隍權限很大,就是不屬鬼官而屬神仙的本地山神土地,有時也不得不聽命城隍!
所以在坐諸人,在城隍眼裏,隻有這個修行千年的青陽,算是客人而外,其他人隻是無足輕重!因此,隻是拱手單說真人請了!
而青陽在山神土地麵前,隻不過是一隻妖精而已!如果不是看在城隍麵上,自己根本不肖和他坐在一起!
青陽還禮道:“莫非是為了王莊的事情?”
城隍道:“真人所說正是!想那王莊,自立莊幾百年來,雖說家道中落,可是說到人丁嘛,還是很是興旺,年前我麵見閻君的時候,他老人家還有問起,說此地幾大家族人丁俱是興旺,閻君甚感欣慰!還說有著一日,女子嶺所屬各莊人丁要達十萬,他必上奏天帝,設此地為大埠,屆時,不但卑職積有微功!嗬嗬,就是山神土地二位老兄也要進了一大階啊!”說完,哈哈大笑,掃視了坐在一邊的山神土地!
山神土地急忙迎合道:“這都是城隍老爺的功勞,我等小仙沒做什麼!”山神嘴上這麼說,心裏可不是這麼想,心裏隻罵:你這老東西,哪一次地震不是老子奮力化解,哪一次山洪不是老子盡心輸導!老子隻要稍一偷懶,別說十萬,就是一萬我看也未必留下!
而此時土地則想著是否下次有旱情發生時晚那麼幾個時辰上報!也許……
城隍不管他們二人怎麼想,臉色徒然一變,憤憤說道:“可就在正月,王莊有一百三十人活不見人,死亦不見屍,就連鬼魂都拿不到一個,依二位所見,是何道理!”
青陽一愣,據自己察訪和官府行文,總傷人命一百三十一人才是!他怎麼說是一百三十人,莫非……?
山神和土地聽出城隍是在責問自己,憤感不平!我又不是你的下屬,怎麼說也要客氣一點!
山神拱手道:“此事小神已經細心探察,當日之事,乃王莊一後輩小生自己玩火造成的!”
城隍道:“老兄可知詳細麼?”
山神嘴角略略一翹,說道:“雖已盡知,但還有幾處不深感疑惑!”
坐在一邊的土地聽山神如是說,甚覺意外,說道:“山神大哥如果知道,還不快快說來!”
山神道:“當日,我在廟中閑坐,突聽屬下稟報說王莊失火,亦秧及山林。我即派出手下封山察訪,因為事出突然,事主沒有抓到,卻是被我抓到一位親眼得見之人!”
在座諸人都是吃驚,居然還有親眼得見之人,倒是想知道這是個什麼人?
山神繼續道:“此人正是小神下屬當日在女子嶺請到的吝嗇鬼!”
城隍一下子明白了,我說這家夥剛才怎麼嘴角翹了翹!原來吝嗇鬼被他捉去!怪不得事發至今,每次清點所轄鬼魂都少了一個呢!想到這裏,城隍哈哈一笑,道:“噢,難怪我派出辦事的小卒為何至今未歸,原來被老兄請去!”
山神此時很是得意,心道:說什麼被派去辦事,分明是自己約束不嚴偷跑出去,還駕著風青天白日的滿世界的亂闖,將來有機會一定就此事奏上一本!
土地似乎也明白了親眼得見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但是土地老成持重,不似山神城府這樣淺薄,所以並沒有在眉目之間顯出絲毫的幸災樂禍的喜悅來!
至於青陽,早已猜道親眼得見之人是那隻吝嗇鬼!捉鬼一事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的了!
“據那吝嗇鬼交代,說當日它正在山中遊玩!”山神繼續說道,並且把遊玩二字用重音說出!城隍當然明白其中深意,隻當沒聽出來!
“正在山中遊玩!”可惡,又說了一遍!城隍心道!“忽然見山嶺之上來了兩個人,它則躲在樹後小心觀察!”
這時,土地傻傻的問道:“它躲在樹後意欲何為?”
城隍這個氣啊!心裏罵道:你這個老東西,你是真傻還是故意整我,吝嗇鬼當然是想伺機撈點好處啦!
山神當然明白土地的意思,故作難言道:“這個……這個嗎我卻沒有問起!”
城隍趕緊說道:“這個等以後在問它也不遲,不知它當日看到的是何情景?”
這裏最關心的還是青陽真人,至於其他三人隻不過為了應付差事而不得不為之,否則早不知道溜到那個角落裏麵去享受生活了!
青陽聽城隍這麼問,接道:“不知可否把這位……這位老兄請到此處,當麵一說,豈不明白!”城隍點頭稱是,對山神說道:“老兄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