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從今天開始,鄧二就是中江中學初中部二年級的學生了。零號實驗體理所當然地成為鄧二的同桌,而原來的同桌調至第一排去了,就是那個齊肩短發的女生,雖然做了一年的同桌,但是鄧二和那個女生之間幾乎沒有交流,或許是討厭自己吧,應該是這樣。曉琳坐在鄧二後麵偏頭看著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至於高見那個家夥趴在最後一排課桌上打著嗬欠。
學生們還沉浸在暑假的氛圍裏三五成群議論著各自的暑假,零號實驗體麵對這樣的陌生並且很多人的環境本能地感到害怕,兩隻小手一直緊緊拽著鄧二的衣角,好像隻有這樣才能稍微有些安全感。然而就在這時候零號實驗體感受到什麼害怕得整個身子都躲到鄧二身後去了,鄧二敏感地發現零號實驗體的異樣。緊接著教室後門被推開,二百五十八號實驗體一下子就發現了零號實驗體。
第一節是語文課,語文老師是個禿頂中年男人,說著並不流利的普通話。語文老師的課還是和以前一樣沒勁,學生們都顯得昏昏沉沉的,曉琳看著窗外,高見趴在課桌上已經睡著了,鄧二無精打采地看著課本,零號實驗體因為二百五十八號實驗體一直看著自己而始終處於惶恐的狀態。
語文老師也不管,隻是自顧著講課。
第二節也是語文課。
第三節是英語課,英語老師原本是個不年輕也算不上好看的女人,但是上課鈴聲響起後,一個高大而帥氣的金發男人走進教室,學生們立刻竊竊私語。金發男人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轉身說:“我叫比利,你們可以叫我比利老師,來自美國德克薩斯州生嗎科斯中學。就在昨天,校長告訴我說我成為了一個交換老師,要去一所中國學校,緊接著我親愛的校長先生不由分說就把我扔上飛機,於是我來到這兒。至於你們以前的英語老師應該也被你們親愛的校長先生扔到美國去了,因此接下來的一年我將和大家一起度過。下麵是提問時間。”
一個男學生舉手大聲問:“什麼問題都可以嗎?”
比利老師風趣地說:“除了我的職業都可以。”
學生們都笑起來,於是那個男學生問:“比利老師有女朋友嗎?”
比利老師好像想到什麼笑了一下,然後,說:“她很快也會來這個城市。”
在談笑中學生們才知道原來比利老師的外婆是北京人,不過比利老師卻叫姥姥,好像北京人都這麼叫。比利老師的普通話很好,比班裏很多人都要好,還帶著北京腔。就在學生們意猶未盡的時候卻下課了,比利老師很紳士地向大家行了禮後離開教室。整個課間時間學生們都在議論這個來自地球另一麵風趣的英語老師。
至於接下的課程老師們不苟言笑隻是照本宣科,以前倒還不是很覺得,但是現在見識了風趣的比利老師,學生們不由得覺得這些老師太過古板真是一點兒意思也沒有。尤其是高見趴在課桌上整整睡了一個上午直到被曉琳推醒才迷迷糊糊地抬頭卻看見鄧二,高見不在意地揮揮手,雙手枕著腦袋慢吞吞跟上曉琳,走到門邊的時候打了一個嗬欠。
鄧二帶著零號實驗體來到食堂選擇最角落裏的餐桌,鄧二發現曉琳和高見就坐在不遠,曉琳始終沒有朝鄧二的方向看,然而二百五十八號實驗體卻端著餐盤來到鄧二身邊說:“我們又見麵了。”
零號實驗體原本別扭地握著筷子不停地扒著米飯,這一下整個身子都縮到鄧二身後去了,鄧二也想起這個二百五十八號實驗體昨天來小超市買了冰淇淋,還說了莫名其妙的話,沒想到竟然真的再見了,看來是轉校生吧。
二百五十八號實驗體問:“我可以坐下嗎?”
鄧二點點頭。
二百五十八號實驗體這才在鄧二對麵坐下也不吃飯就看著零號實驗體,零號實驗體害怕極了,兩隻小手死死拽著鄧二的衣角。鄧二很快意識到零號實驗體是在害怕,於是站起來禮貌性地說:“再見。”鄧二帶著零號實驗體歸還餐盤後離開食堂。
二百五十八號實驗體沒有說話隻是坐在那兒看著已經逃遠的零號實驗體,還真是令人失望呢……二百五十八號實驗體很不熟練拿起筷子嚐了一口餐盤裏的菜,一點味道也沒有。這是因為二百五十八號實驗體大腦中植入的新型阻滯器可能抑製舌咽神經下神經節內特殊內髒感覺纖維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