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修卻是直接上前拉起顏傾清,一邊向藤蔓走過去,一邊開口。
“是,天快黑了,所以我們不能耽誤了。”
說完,卻要抱住顏傾清往上托。
顏傾清製止了祁文修的動作,看了看四周。
眼見身邊已經要開始聚集霧氣,知道現在不是糾結的時候,便抓住藤蔓往上爬。
隻是她心裏知道,自己傷了一條腿,身上大大小小的傷不計其數,如今能挺到這已經是強弩之末。
祁文修不再說話,隻默默跟在顏傾清下方,像玄度護著阿蠻的方法,在下麵默默護著顏傾清。
懸崖上的山洞裏,龍未歸靜靜站在洞口,觀察著藤蔓的動靜。
晃動幅度不算大,節奏卻比較亂,可以推測下麵爬藤蔓的人應該不是男人,並且受了傷。
是顏傾清。
他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藤蔓,仿若能把那藤蔓看出花來。
片刻,阮輕白走了過來,看了看藤蔓,便也猜測出正往上爬的應該是顏傾清。
側頭看向龍未歸,見這人雖然帶著麵具,但鬢角卻微微濕了,雖然麵上不顯,但阮輕白知道,這人八成心已經揪成一團了。
“看來三殿下他們也是按照玄度他們的方法上來的。”
龍未歸沒說話,目光依舊死死盯著藤蔓。
這時玄度走過來,看著自家主子,摸了摸鼻子道:“聞公子福大命大,而且意誌堅定,不會有事的。”
見主子還沒說話,玄度看了看阮輕白,阮輕白微微搖了搖頭。
玄度知道這是阮輕白也沒轍了。
想了想,隻好再接再厲的開口。
“何況有三殿下在身邊,也多了一份保障。”
靜默,又一陣靜默。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龍未歸不會開口的時候,龍未歸卻突然低聲說道:“他輕功不如你。”
這個“他”,自然是祁文修。
想也知道,玄度輕功獨步天下,祁文修武功雖好,卻並非著重練輕功的人,自然跟玄度沒法比。
眾人心中也明白。
祁文修如果選擇跟玄度護著阿蠻的方式護著顏傾清,付出的辛苦和要冒的風險自是比玄度大多了。
可此時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天快黑了。
此時的山風也小了下來,似乎是為了濃霧的積聚做準備。
顏傾清身上傷口都已經崩裂,整個人如同一個血葫蘆,爬過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鮮紅的血痕。
祁文修在她下方,擔憂的看著上麵略有些單薄的身影,此刻他臉上也都是汗珠,整個人肌肉繃緊,像一隻在懸崖間爬行的黑貓。
可到底他不是玄度,重武功的人肌肉和骨骼重量勢必比重輕功的人更重,攀爬時手臂索要承擔的重量自然也比玄度要重。
可這些祁文修並不在乎,他現在隻擔心聞兄會撐不住。
失血太多了。
咬了咬牙,祁文修問道:“聞兄,你還行嗎?”
如今沒人能幫忙,那藤蔓雖粗,但為了減少摩擦防止藤蔓斷裂,上麵的人也不敢貿然拉藤蔓助人一臂之力。
此時顏傾清跟祁文修兩個上不著天下不著地,顯得頗為勢單力孤。